第5部分(1 / 4)

小說:神諭之夜 作者:蒂帆

己獨立的品性。但是沒有很好的幽默感是不會被接受的,當然幽默的表現也各不相同。有人總在開玩笑;還有些人只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聳聳眉毛,一屋子人就能頓時笑得滿地打滾。好的幽默感是一種對生活的嘲解和對荒誕的欣賞,但同時又是一種謙和與寬容,對他人的善意和大度。不要吹牛大王和傲慢無禮的傢伙,也不要騙人精和偷偷摸摸的人。一名藍隊的隊員必須具有好奇心,喜愛讀書,明白世事不可能強求。一個機敏的觀察者,明辨是非,熱愛公益。一名藍隊隊員看到你需要的時候會脫下自己身上的襯衫給你,但他更會在你並未期待的時候悄悄塞給你一張十塊錢的票子。有點清楚了嗎?我不能說得很死,是這樣或那樣。這是一種整體的品行,每一個獨立部分都和其餘特質相吻合。”“你所說的是一個好人。單純、真誠。我父親的說法是‘誠實的人’,貝緹·斯陀洛維茲愛用‘體面人士’一詞,約翰說‘不是個混蛋’。都一樣。”“也許。但我更喜歡‘藍隊’。它意味著隊員之間的聯絡,一種團結的紐帶。如果你身在藍隊,就無需解釋你的原則。你的一舉一動便說明了一切。”“但是人的行為並不總能保持一致。此時還好,下一刻便很糟。人會犯錯,好人也會做錯事的,希德。”“當然會。我並沒有說十全十美。”“你有。你是在說一些人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好,覺得比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道德高尚。我敢肯定你和你的朋友之間有種秘密的手語,是不是?以便有別於其他呆瓜笨蛋,對不對?讓你們自以為有什麼別人無法企及的特殊才能。”“老天爺,格蕾絲。這不過是二十年前的一樁小事,你不用這樣解剖分析吧。”“可是你依然相信這種垃圾。我聽出來了。”“我不相信任何事情。活著,我就信這個。活著,和你在一起。這對我意味著一切,格蕾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事情,在這個見鬼的世界裡,沒有一件其他事情。”談話以令人沮喪的方式收場。我想哄她擺脫黯淡情緒的不太明智的伎倆只作用了一會兒,而後就說過了頭,以致她用如此嚴厲的譴責相還。這種好鬥的言辭完全出乎格蕾絲的性格。格蕾絲很少在這類事情上較真,以前我們像這樣議論往事的時候(無關任何主旨的隨意閒聊,想到什麼說什麼),她往往被我丟擲的看法逗樂,極少當真,也不扮演辯論對手,而是情願配合,隨我不著邊際地誇誇其談。但那晚不是,那個可疑的晚上不是,因為她說著說著又哭了,剛才出發時籠罩在她身上的不快再次吞噬了她,我知道她是真的很痛苦,無法不焦灼在那件折磨她的事情上。我心裡有許多疑惑想問,但我又一次忍住了,我知道如果她還沒有心情說是不會向我傾訴的,她一向如此。那時我們已經過了橋,沿著亨利街向前駛進了大西洋街,那條夾在舊式紅磚樓房之間的狹窄馬路從布魯克林高地一直延伸到我們住的圓石山。我知道她並不是針對誰。格蕾絲的火氣與其說是衝我來的,不如說是因我的話而起的反應。我的點評不小心衝撞了她心中所想,擦出了一點火星而已。好人也會做錯事的。格蕾絲做錯過什麼嗎?她身邊哪個親人做錯過什麼嗎?無從知曉,但肯定有人對某些事情感到負疚,我覺得,而且儘管我的言辭引發了格蕾絲一番自我保護的搶白,我還是相當肯定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好像特地為了證明這一點,汽車穿過大西洋街直奔最後一程的時候,格蕾絲伸出手握住我的頸背,將我拉向她,她把嘴壓在我的嘴上,輕輕地探出舌頭,火熱地長吻,正如特勞斯剛說過的,咬合親吻。“今晚和我做愛。”她喃喃地說,“進門就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撕成兩半。”

《神諭之夜》4(4)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得很遲,直到十一點半至十二點鐘才從床上爬起來。格蕾絲的一個表妹今天到紐約來,她們約了兩點在古根海姆碰面,然後再去大都會藝術館,在永久藏品之間盤桓幾個小時。看畫是格蕾絲偏愛的週末活動,故此她一點鐘匆匆出門的時候顯得精神不錯。我提出和她一起走到地鐵站,但那時她已經拖得有些晚了,而地鐵站離家挺遠(沿蒙太古街一路朝上),她不想讓我因為要快步走過那麼多街區而負荷過重。我陪她下樓走到街上,不過在第一個拐角我們就互道再見,分別朝兩個方向走去。格蕾絲加快步伐沿著法庭街向高地走,而我則向下遛了幾個街區到藍多菲糖果店買了一盒香菸。這就是我那一天散步所及。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藍色筆記本上,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繞著街區散步,而是馬上掉頭回家。十分鐘後我已經回到家,在客廳盡頭的書房裡,端坐於寫字檯前。我開啟筆記本,翻到我星期六停筆的那一頁,凝神靜氣。我沒有費神重讀一遍寫過的內容,而是拿起筆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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