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晚飯後,姚玉松走近趙寧都小聲說想三個人碰碰頭。天黑以後,趙寧都將院門關死,衝著姚玉松的屋大聲喊:“馬伕!過來抬個東西!”
姚玉松一來,趙寧都將屋門關緊,領著姚玉松進了內室。
“姚主任!還吃得好吧!”趙寧都關切地問。
“嗯,比我們被圍在倪家營子打仗時強些!”姚玉松答。他吃飯仍是拿著自已配的米麵到紅俘們的房間裡一同去煮著吃。
“怕敵人發現,所以不讓你到我這裡來吃!以後晚上要泉姑給你留些飯!你在紅俘營裡是吃不飽的!”趙寧都道。
“以後再說吧!”姚玉松板著臉看了看趙寧都和劉泉姑,嚴肅道:“今天碰頭,我想談件事!我們得組成一個支部便於領導這次行動!”
趙寧都點點頭。
“我看就由我們四個人組成!我,寧都、泉姑,小苟!我職務最高,支部書記就由我擔任好了!”姚玉松道。
“我看支部書記應由寧都擔任,他有馬軍副連長身份作掩護,好開展工作!”劉泉姑反對道。
“就由姚主任擔任吧,姚主任職務高,經驗豐富!紅俘那邊也熟!”趙寧都道。
“那就這樣定了。以後,遇有重要行動,都要向我請示,要服從組織,特別是泉姑同志!”姚玉松道,“寧都同志在敵營裡的表現,以後我就以支部的名義作結論,報給組織。”
“行!我同意姚主任的意見!”趙寧都道,頓了一下,又道:“現在我有件事要彙報。我聽說鄭老根一夥土匪在離我們這裡一百多里處的祈連山區活動,我想明天以回老家探親辦事的名義,往山中與鄭老根一夥聯絡,爭取早日舉事!”
姚玉松高興道:“太好了!那你就去辦這事吧!”
劉泉姑看著趙寧都,目光裡好象在詢問什麼。趙寧都躲開她的目光。
“我隨你去!既然是回家探親,我這個妻子陪同回去,反會使馬家軍更相信一些!”劉泉姑看著趙寧都道。目光裡有一縷多情與執著。
“我是去與土匪談判,很危險,你去了不方便!”趙寧都平靜道。
姚玉松沉下臉,瞪著眼道:“是的!你去了反會拖累趙科長!”
劉泉姑不吭聲了,怨恨地望了趙寧都一眼,低下頭。
散了會,姚玉松自回自已的房間。劉泉姑則默默地為他準備乾糧和衣物。
夜裡歇息時,劉泉姑走到外屋,想同趙寧都說什麼,但趙寧都假裝睡得很沉,呼呼地打著酣。劉泉姑揩一揩眼淚,悄然又回到了內室。
十三、山中尋匪
第二天,趙寧都到連部找劉寄生請假,劉寄生樂得趙寧都出去,當即批了假。
趙寧都騎著閃電上了路,往張掖方向的祈連山區走。他得到的情報是:鄭老根帶著一股土匪在這一帶的山區活動。
一路上,他有些恍惚,有些難過,有些說不出的迷茫和無助。
他來尋匪,一方面是為了暴動,為了工作,另一方面,也想躲開劉泉姑。二人相愛,同住一屋,卻又不能親近的滋味太難受了。他不知道自已做的是對還是錯。從革命大局來說,似乎應該這樣做,可是,劉泉姑那雙幽怨的多情的目光又讓他難過,讓他心痛。重要的是:他也深愛劉泉姑!但二人名為夫妻、實也相愛,卻只能忍下心靈的折磨,剋制住情感,形同陌路。這種滋味太難受,太彆扭,也太痛苦了。只要一回到那個家,只要夜色不臨,只要一想到從前那甜蜜的夫妻生活,他就難受,就痛苦,就覺得壓抑憋悶。還是出來走走好,透透氣吧。更重要的是,這樣,也可給姚玉松與劉泉姑一些機會。他從姚玉松的目光裡看出姚玉松對劉泉姑的愛,也看出姚玉松因為無法親近劉泉姑而對劉泉姑及他的怨恨。他不想讓姚玉松,這位領導恨他。他現在出來了,可以在外多呆些日子,姚玉松也會多些機會吧。可是,劉泉姑是自已深愛的女人啊,現在他主動讓出來,主動給機會讓別人來和她相聚,甚至做那種事,這種滋味,對一個男人而言,又如何忍受?所以,這一路出來,他心情不是滋味。他從來沒遇見過如此複雜的事情,也沒遇到這種恍惚、迷茫、痛苦、難過交加的情景以及這種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情景。
第二天晚上,他找到土匪活動的那片區域。他見山腳下有一個小營子,住著三五戶人家,便想在此投宿,第二天再進山。
還沒進莊子,就聽見山裡面隱隱傳出槍聲,他立時改變了主意,重又跨上馬,往山裡奔去。翻過一道小小的山樑,只見山溝裡有一個營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