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戶人家,幾家房子正冒著火,火光照亮夜空,地上橫著幾具屍體,一些人圍在死屍旁呼天搶地地哭喊著,更多的人則忙著救火。八成是土匪襲擊了此處!趙寧都想著,一提韁繩,衝進營子裡。他衝進一個較大的院子,只見一個四十多歲財主模樣的人跳著腳又哭又罵:“你們這些土匪啊!哎喲喲!”旁邊一個老太婆和幾個小孩也附和著。見穿著馬家軍軍裝的趙寧都進來了,如見到救星一樣撲上前來。
“哎呀,長官,你快救救我家老婆啊!救我一家老小啊!”財主抓著趙寧都的馬號叫不已。
“怎麼回事?”趙寧都問。
“土匪剛洗劫了我們這個營子!把我的大老婆、小老婆都給搶走了!長官快為我做主啊!”
“他們往哪邊去了?”
財主指一指正前方:“往山裡面走了,估計沒走多遠!長官,我也幫你們出過力,殺過###啊!我的小老婆就是紅軍婆,被我抓了,歸順了……”
趙寧都怒火直冒,一鞭子抽在他白胖的臉上,喝道:“媽的!你能殺紅軍,怎麼沒本事殺土匪?”
“哎呀!長官!土匪人多,又有槍,我哪裡敢碰他們?###都是敗軍潰兵,我假裝給吃的他們,就殺了他們!”財主捂著被抽出血印的臉,委屈道。
趙寧都恨不得一槍崩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掉轉馬頭,奔出院門,照財主指的方向趕去。
天上掛著一輪金黃圓月,遠處祈連山峰線披著銀色積雪,在月光下如同沉默的仙姑。
翻過二座山,已走到下半夜,仍未見土匪影子,趙寧都卻迷了路。人困馬乏,他下了馬,找了個避風的崖石背面坐下,吃了點劉泉姑給他準備的饃,蜷著身子,迷迷糊糊地睡起來。
朦矓中,他聽到“閃電”在嘶叫,趕緊睜眼伸手拔槍,槍還沒拔出,只見一圈土匪正拿槍指著他,示意他舉起手來。兩個土匪上來,下了他的槍和馬刀,將他綁了起來。
一個頭目踢了他一腳,命令手下道:“帶走!”
土匪押著他拐過一個山口,走進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壁四周點著松明火把,數十個土匪在裡面吃酒賭博。正當中石堆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鄭老根,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左右還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陪著。
“哈哈!這人好面熟啊!”見趙寧都進來,鄭老根眯了眼調侃道。
“當然!打得你落荒而逃的人!”趙寧都回敬道。
“媽的!你也有今天?”鄭老根眼裡露出一道兇光。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趙寧都道。
“找我?上門找死?哈哈哈!”鄭老根狂笑道。
“不!是來找你做買賣的!”趙寧都平靜道。
“我倆有什麼生意好做?賣槍給我?老子用不著,直接搶就是了!”鄭老根冷笑道。
“你讓她們倆走開,兄弟我們單獨談!”趙寧都看了看鄭老根身邊的二個女人道。目光停在右邊一個披髮的、丹鳳眼的女人的臉上。這個女人個頭不太高,略施薄粉,約二十來歲,眉清目秀,身材勻稱,穿著綢衣綢褲,故意裝出來的歡笑裡隱藏不住深深的戚苦與憂愁。
鄭老根兇殘的目光緊緊地擱在趙寧都身上,刺了他一會,對身邊二個女人道:“回屋去!”
那二個女人溫順地欠欠身子,離去,朝洞裡深處走去。想必是回她們的“臥室”去了。
“說對了,就是請你去搶槍!”趙寧都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沉沉的洞裡。壓低聲音對鄭老根道。
“搶槍?”
“紅軍出重金要我想法放了在永登修路的紅俘,我答應了,也收了金條!想請你幫一回!”
“怎麼幫?”鄭老根眼一瞪,如燈籠一般。
“你帶人襲擊馬海,我裡應外合,趁機制造混亂,放了紅俘!你正好可奪得一個營的槍支!還可找馬海報仇!”趙寧都道。
鄭老根陰沉沉地打量了一下他,冷笑道:“你就只是為了金條出賣馬海?”
“人為財死!重要的是:在下因違紀被馬海重罰,降為連副,已經難有前程,加上和新來的連長劉寄生水火不容,所以動了這份心思。事成之後,我帶上金條女人遠走高飛,你也擴大勢力。我們各得其所。”趙寧都道。
“媽的,你很會做生意啊!老子出人出槍幫你出氣掙錢,你倒好,一個人獨吞金條!要搶槍,用得著搶馬海的,老子哪裡搶不到?”
“不對!馬海部修路時必放鬆戒備,加上我做內應,是搶槍復仇的好機會,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