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怎麼回事呀?一點規矩也沒有,什麼身份的人都可以在此大聲喧譁。一個討厭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真是冤家路窄,此討厭之人,正是那浮巖山莊的少莊主崔寒。”
明擺著他是針對他們而說的,他身邊的喬巨、喬壯兩兄弟也發現北坤他們了,忙小聲的勸道:“少主子,這裡又不是什麼大酒樓,人又這麼雜,我們還是換家酒樓吃飯吧!”
“換?”崔寒冷笑道:“換什麼換?這些個下三濫都能來這種地方,本少爺反倒是要避開?笑話。”
“罵誰呢!”朱北坤那群手下豈是能容人之輩,雖不知道有什麼過節,可聽到崔寒汙衊的話便紛紛起身叫罵。
講到罵人,這浮巖山莊的主僕三人顯然不是這夥混混的對手。
不到一會兒,三人的家人、祖宗、下輩的女人、平輩的女人以及長輩的女人便都被他們問候到了。
紫鵑坐在這群爛人中間,兩頰羞的都開始發燙了,暗道這夥人就算帶到尋常的樓子裡與那些姐妹對罵,也決計吃不了虧的。其實她是不知道,這群人本就是開窯子的,還是最簡陋的那種。
那主僕三人的臉都氣綠了。福茂酒樓的掌櫃聽到上面的響動,急忙趕上來,勸道:“各位爺,輕點輕點,驚動了官府,小的可擔待不起呀!”
崔寒彷彿看見了希望,對掌櫃說道:“你是這酒樓的掌櫃吧!”
“是呀!您有什麼吩咐嗎?”
崔寒傲然的望了文定他們一眼,才說道:“少爺我今日要把這酒樓給包下來,你將這些人馬上給我全部趕走。”
掌櫃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恐怕不好辦吧!”
崔寒暗忖,你一個破酒樓的掌櫃還敢駁我的面子,從懷裡掏出幾個大銀錠拍在桌子上,大聲的道:“少爺我有的是錢,你只管照著辦就是了。”
掌櫃一皺眉一咬牙,道:“那您先稍等,我得去問問東家。”
崔寒點點頭,冷笑的望著文定那邊。哼,這會還不給少爺我滾蛋。
只見那掌櫃徑直走到文定他們那桌,小心的對北坤說道:“東家,您看這事怎麼辦呢?那客人非要將酒樓包下來。”
原來朱北坤早年在成都東城很有些基業,這小酒樓也正巧是其中之一,由一些孃家表親打理著。只是和小刀他們經營的範圍不同,所以來往也不是很殷勤,就連正經的成都當地人,也不一定知道他們的淵源,何況這初來乍到的崔寒等人呢!
文定事先也未曾想到還有這層關係,暗笑道:“這會樂子大了!”果不其然,朱北坤高聲喝道:“放他孃的屁,老子我像差那點銀子的人嗎?今日我招呼客人,見著他就倒胃口,不做他買賣,給我趁早滾蛋。”
小刀那班手下憋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紫鵑也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崔寒氣的是七竅生煙,今日是什麼面子也都丟盡了,看著他們一個個笑的是人仰馬翻,他由心底感到羞辱和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一向眶眥必報的他自然不會罷休,他盱衡厲色的領著喬巨、喬壯二兄弟幾步逼近他們的酒桌。
情況不對,北坤的手下自也不會坐視,一個個跳離座位擋在面前。朱北坤、趙小刀一干人也離席而起。就連紫鵑也再次握緊了寶劍,打算將剛才在街上未完成的打鬥繼續下去。
和方才街上比起來,朱北坤這邊不再是人數較少的一邊,雖然這群兄弟們的武功不高,可怎麼著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加上武功不弱的紫鵑,真正打起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不過這場打鬥註定還是要歷經波折,就在雙方衝突將至之時,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衙門的差役衝了上來,由兩邊魚貫的將他們圍在中間,兩邊的人都被這莫名的突變給震住了,那緊握兵刃的手也暗暗的鬆開。
衙役們個個面色凝重,雙手都放在腰間,監視著諸人的一舉一動,也不言語,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緩緩的,樓梯處又傳來幾下短促的腳步聲,來人與文定他們也算熟人,正是那範直夫。
他一上樓來便大大咧咧的喊叫道:“梁掌櫃,你這裡挺熱鬧呀!”一指對峙的雙方,道:“這是在幹什麼?是要聚從鬧事呀!還是打架鬥毆呀?”
“呵呵,瞧您,又在說笑了不是?”福茂酒樓的梁掌櫃解釋道:“這幾位客人只是在聊天罷了,哪有什麼鬧事呀?小的是小本經營,膽子小,您可別嚇著我了。”
“梁掌櫃,別跟我打哈哈,這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還都帶著兵器,這是守法之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