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3 / 4)

翰林院侍講學士。後坐與石亨交,謫廣州府通判。其書考正字畫之訛,以《洪武正韻》隸字,每字大書正文,而分疏訓詁,注“作某某非”於其下。所推論六書之義,未嘗不確。而篆變八分,八分變楷,相沿既久,勢不能同。故楷之不可繩以小篆,猶小篆之不可繩以籀文。諫乃一一以小篆作楷,奇形怪態,重譯乃通。而究其底蘊,實止人人習見之《說文》九千字,非僻書也。無裨義理,而有妨施用。所謂其言成理而其事必不可行者,此類是矣。

△《六書精蘊》·六卷、《音釋》·一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魏校撰。校有《周禮沿革傳》,已著錄。是書《自序》謂“因古文正小篆之訛,擇小篆補古文之闕”,又謂“惟祖頡而參諸籀斯篆,可者取之,其不可者釐正之”云云。然字者滋也,輾轉滋生如子孫之於祖父,血脈相通而面目各別。

校必以古文正小篆,是子孫之貌有不似祖父者,即謂非其子孫也。又擇小篆以補古文,是子孫之貌有偶似其祖父者,即躋之於祖父之列,以補其世系之闕也。元以來好異之流,以篆入隸,如熊忠《韻會舉要》所譏者,已為駭俗。校更層累而高,求出其上。以籀改小篆之文,而所用籀書都無依據。名曰復古,實則師心,其說恐不可訓也。末附《音釋》一卷,乃其門人徐官所作,以釋注中奇字者。書有難解,假注以明。而其注先需重譯,則乖僻無用可知矣。

△《集古隸韻》·五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方仕撰。案是時有二方仕。一為固始人,正德戊辰進士。一即此方仕,字伯行,寧波人也。其書以漢碑隸書分四聲編次,全襲宋婁機《漢隸字源》而變其一、二、三、四等目,以《千字文》“天地玄黃”諸字編之,體例甚陋。又摹刻拙謬,多失本形。前有嘉靖丙戌市舶太監賴恩《序》。蓋仕為恩題射廳榜,恩因為損貲刻之。又有浙江進士章滔《序》,亦頌恩之功,蓋均不足道雲。

△《石鼓文音釋》·三卷、《附錄》·一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楊慎撰。慎有《檀弓叢訓》,已著錄。是編第一卷為《石鼓古文》,第二卷為《音釋》,第三卷為《今文》,《附錄》則自唐韋應物至明李東陽所作石鼓詩,凡五篇。前有正德辛巳慎《自序》,稱東陽嘗語慎,及見東坡之本,篆籀特全,將為手書上石,未竟而卒,慎因以東陽舊本錄而藏之。《金石古文》亦言升庵得唐時拓本,凡七百二字,乃其全文。馮惟訥《詩紀》亦據以載入《古逸詩》中。當時蓋頗有信之者。後陸深作《金臺紀聞》,始疑其以補綴為奇。至朱彝尊《日下舊聞考》,證古本以“六轡”下“沃若”二字。“靈雨”上“我來自東”

四字,皆慎所強增。第六鼓、第七鼓多所附益,鹹與《小雅》同文。又鼓有”

”文,郭氏雲恐是{白大}字,白澤也。慎遂以“惡獸白澤”入正文中,尤為欺人明證。且東陽《石鼓歌》雲:“拾殘補闕能幾何?”若本有七百餘字,東陽不應為是言云雲。其辨託名東陽之偽,更無疑義。今考蘇軾《石鼓歌》自注,稱可辨者僅“維鱮貫柳”數句,則稱全本出於軾者妄。又韓愈《石鼓歌》有“年深闕畫”之語,則稱全本出唐人者亦妄。即真出東陽之家,亦不足據,況東陽亦偽託歟?

△《六書索隱》·五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楊慎撰。《自序》謂“取《說文》所遺,匯萃成編。以古文籀書為主,若小篆則舊籍已著,予得而略”云云,蓋專為古文篆字之學者。然其中所載古文、籀書,實多略而未備。即以首卷而論,如《東韻》“工”字,考之鐘鼎釋文,若乙酉父丁彝、穆公鼎、尨敦、九工鑑之類,各體不同,而是書均未載及。又如“共”字止載汾陰鼎,而好畤鼎、上林鼎、綏和鼎之類亦均不取。且古文罕見者,必著所自來乃可傳信,而是書不注所出者十之四五,使考古者將何所據依乎?

△《經子難字》·二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楊慎撰。上卷乃讀諸經義疏所記,凡《易》、《詩》、《書》、三《傳》、三《禮》、《爾雅》十書。下卷乃讀諸子所記,凡《老子》、《莊子》、《列子》、《荀子》、《法言》、《中說》、《管子》、《十洲記》、《戰國策》、《太玄經》、《逸周書》、《楚詞》、《文選》十三書。或摘其字音,或摘其文句,絕無異聞。蓋隨手雜錄之文,本非著書。其孫宗吾過珍手澤,編輯成帙,而王尚修序刻之,均失慎本意也。

△《石鼓文正誤》·二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陶滋撰。滋字時雨,絳州人。正德甲戌進士。是編以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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