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3 / 4)

△《三家詩拾遺》·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范家相撰。家相字蘅洲,會稽人。乾隆甲戌進士。官至柳州府知府。漢代傳《詩》者四家。《隋書·經籍志》稱:“《齊詩》亡於魏,《魯詩》亡於西晉,惟《韓詩》存。”宋修《太平御覽》,多引《韓詩》。《崇文總目》亦著錄,劉安世、晁說之尚時時述其遺說。而南渡儒者,不復論及。知亡於政和、建炎間也。自鄭樵以後,說《詩》者務立新義,以掊擊漢儒為能。三家之遺文,遂散佚而不可復問。王應麟於鹹淳之末,始掇拾殘賸,輯為《詩考》三卷。然創始難工,多所掛漏。又增綴逸《詩》篇目,雜採諸子依託之說,亦頗少持擇。家相是編,因王氏之書重加裒益,而少變其體例。首為《古文考異》,次為《古逸詩》,次以三百篇為綱,而三家佚說一一併見。較王氏所錄以三家各自為篇者,亦較易循覽。惟其以《三家詩拾遺為名》,則《古文考異》不盡三家之文者,自宜附錄;其逸《詩》不繫於三家者,自宜芟除。乃一例收入,未免失於貪多。且冠於篇端,使開卷即名實相乖,尤非體例。其中如張超稱《關雎》為畢公作一條,說見超所作《誚蔡邕青衣賦》,非超別有解經之說,而但據《詩補傳》所載泛稱張超云云,並不錄其賦語。搜採亦間有未周,然較王氏之書則詳贍遠矣。近時嚴虞惇作《詩經質疑》,內有《三家遺說》一篇。又惠棟《九經古義》,餘蕭客《古經解鉤沈》,於三家亦均有采掇。論其賅備,亦尚不及是編也。

△《詩瀋》·二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范家相撰。是編乃其釋《詩》之說。家相之學,源出蕭山毛奇齡。奇齡之說經,引證浩博,喜於詰駁,其攻擊先儒最甚。而盛氣所激,出爾反爾,其受攻擊亦最甚。家相有戒於斯,故持論一出於和平,不敢放言高論。其作是書,大旨斟酌於《小序》、朱《傳》之間,而斷以已意。首為《總論》三十篇。以下依次詮說,皆不載《經》文,但著篇目。其先儒舊說無可置辨者,則並篇目亦不著之。今核其所言,短長互見。如謂《卷耳》為文王在羑里,后妃遣使臣之作;謂《中谷有蓷》為憐申後;謂《褰裳》為在晉楚爭鄭之時;謂《豐》為男親迎而女不從;謂《敝笱》為嘆王綱廢弛;謂《采苓》為申生而作;謂《采薇》為文王伐玁狁;謂《沔水》為宣王信讒:皆以意揣度,絕無確證。然如《總論》第十四條力破《黍離》降為《國風》之說,謂:“太史不採風,王朝無掌故,諸侯之國史亦不紀錄以進。蓋四《詩》俱亡,非獨《雅》也。《詩》亡而諷諭彰癉之道廢,是以《春秋》作焉。”此與孟子跡熄之說深有發明。第十五條謂:“三百五篇之韻葉之而不諧者,其故有三。列國之方音不同,一也。古人一字每兼數音,而字音傳訛已久,非可執一以諧聲,二也。詩必歌而後出,每以餘音相諧,自歌詩之法不傳,而餘音莫辨,三也。”此亦足解顧炎武、毛奇齡二家之鬥。其解《采蘩》篇,謂“被之僮僮”為夫人齋居之首服,而歷引《周禮·內司服》、《玉藻》及聶氏《三禮圖》以證之。蓋被者所以配褖衣,今據聶氏謂婦人之褖衣因男子之玄端,又《玉藻》雲“玄冠丹組纓,諸侯之齋冠也”,則知夫人服被為齋,夫人齋於正寢,既不可如祭之服副褘,又不可服告桑之編,故服燕寢朝君之被,此說為前人所未及。其解《楚茨》、《信南山》諸篇,尤為詳晰。

如“南東其畝”及“中田有廬”之類,於溝洫田制鹹依據確鑿,不同附會。在近代說《詩》之家,猶可謂瑜不掩瑕、瑕不掩瑜者也。

△《詩序補義》·二十四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姜炳璋撰。炳璋字石貞,號白巖,象山人。乾隆甲戌進士,官石泉縣知縣。是編以《詩序》首句為國史所傳,如蘇轍之例。但轍於首句下申明之語竟刪除不論,炳璋則存其原文,於首句中離一字書之,而一一訂其疏舛,例又小殊。

蓋參用朱子《詩序辨說》之義,以貫通兩家也。其論“江有沱”,謂古者嫡媵並行,無待年於國之禮。然《春秋》伯姬歸紀,叔姬歸酅,實非一年之事,未可斷其必無。論《魯頌》,謂用天子禮樂自吉禘莊公始見於《經》,斷以為僣自僖公。然《呂覽》史角之事雖出雜說,而“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注謂:“前此用八,故曰初獻。”是已在隱公先矣。是過於考證,轉失之眉睫之前。他如論《野有死麕》,以尨吠為喻人之類,亦失《經》旨。要其恪守先儒,語必有據,而於廢《序》諸家亦置而不爭,不可不謂篤實近裡之學也。其《綱領》有云:“有詩人之意,有編詩之意。如《雄雉》為婦人思君子,《凱風》為七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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