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這牌兒不好。”
“不好?為什麼不好?我覺得很好看。”
“也不是說牌兒不好,你想想看,我是親王,怎麼能和什麼布衣沈傲,鴻臚寺主簿楊明傑之類的名字用同樣的牌子?好歹也得有個銀牌,再貼上鉑金才光鮮。”
齊王、趙王連連點頭,覺得趙宗想得很周到,紛紛道:“不換銀牌我們就不去。”
沈傲咳嗽一聲,板著臉道:“銀牌?做牌子的錢你出?你要捨得拿錢來,便是金牌我也給你做。”
趙宗不吱聲了,灰溜溜的帶著人混入人群中去。
喧鬧了一陣,沈傲終於騎上馬,大手一揮:“走。”
呼啦啦的人群開始湧動,陣勢駭人……
第388章 沈傲保媒
鄧家的宅邸位於城東,靠絲綢生意起的家,原籍是北海,後來生意做得大了,也就搬來了汴京。到了如今,子孫繁茂,漸漸地家業也越發大了,家裡的兩個兄弟一箇中了進士出身,一個是賜同進士出身,都外放了十幾年,後來一個在戶部公幹,一個在京兆府。
有人在戶部公幹,所以這鄧家的生意自是越做越大,汴京的絲綢已被鄧家壟斷,所謂財源滾滾,家裡幾個子侄又爭氣,眼看就要入仕,因此昨日來了個媒婆提親,鄧小姐的爹,也就是鄧家二老爺鄧通才不肯答應!
都說陸家是洪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可是鄧家與陸家又不是世誼,何必要將女兒嫁到洪州去。再者說了,這個陸公子他也略知一二,只是個寫小說的,專門編寫些小故事的人,這樣的人,比做生意的還不如,傳揚出去,都覺得丟份兒。
鄧通當然不肯答應了,把人一打發,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所以這事兒也沒有和家裡商量。這一大清早,鄧通本想向大兄鄧恆知會一聲,結果興沖沖地跑了去大房裡,卻得知大兄一大清早出去了,說是去赴什麼沈家的宴會。
鄧通心裡頭滿不是滋味,心裡說,這大清早的赴什麼宴啊,只聽說過午宴、晚宴,還沒見有早宴的,大嫂也是滿腹牢騷,說什麼大清早,天還沒亮就跑去了,說什麼這人惹不起,下了帖子去晚了要遭殃。
嚇,他好端端的一個戶部主事,就是官家喊他,也不致如此吧!
鄧通嘻嘻哈哈地反倒幫大兄說好話了,對嫂子道:“做官就是這樣的,方方面面都不能得罪,不是有句話嗎?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官家倒還好說,遇到上司或是三省裡惹不起的大人物,就萬萬不能耽誤,否則將來難保不遭人算計。”
大嫂頜首點了頭:“二弟莫非是遇到了什麼事?有什麼話和我說也一樣。”
鄧通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笑道:“事倒沒有,就是過來看看。”便告辭走了。
……
這一邊鼓樂齊鳴,清晨的晨霧還沒有過去,便看到一支如此光鮮的隊伍,熙熙攘攘上百個牌子,數百上千個人,猶如遊街一般往街坊裡穿過,看得人眼睛都直了,這是什麼陣仗?這整個朝廷相當於搬空了一半,方方面面的人物,公侯王爺們竟都在裡頭。
就是舉牌子的,也都是孔武有力的禁軍,一個個虎背熊腰,在前開路,後頭是熙熙攘攘的王公大臣,王公大多是不要臉的,還挺得意,搖著扇子四處招呼,三五成群嘻嘻哈哈。
就是大臣不同了,臉臊得慌,垂著頭跟撿錢似的,縮在隊伍裡頭,像是入花轎的大姑娘,總要扭捏那麼幾下。
但也有幾個年輕的官兒湊熱鬧的,大多是新晉的進士,不少是和沈傲同科的,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在這裡頭見了上官,自然要打招呼:“啊,鄧主簿也來了,今日不是鄧主簿去部裡值堂嗎?”
這位鄧主簿臉更紅,他是那種丟在朝裡不上不下的人物,承沈傲的情,竟是給他下了帖子,當然不願錯失這個機會,所謂大樹之下好乘涼,巴結上了沈傲就等於搭上了中書省和宗親王爺,更有宮裡的楊公公遮風避雨,早晚有出頭的一天。因此他大清早起來,特意去告了假,便來了。誰曾想到那個沈楞子竟是叫人來充場面的,這臉皮兒往哪裡擱?尤其是見到自己的下屬,立即言語閃爍地道:“哦,是楚賢啊,今日告了假,來湊湊熱鬧。”
鄧主簿捏著鬍鬚,故意作出一副淡淡然的樣子,臨末了還怕人家看出異樣,故意哈哈乾笑一聲:“難得京城裡有熱鬧湊嘛,隨便來看看,你怎麼來了?”
這位新晉進士笑呵呵地道:“我和沈大人從前是同窗,他的場自然要來捧的。這一趟是去鄧家保媒,咦,東城鄧家,莫不是鄧主簿家裡?”
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