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惹起了我的性子,我直接去綁票,搶也要搶來拜了這個堂。”
周若給他斟茶喝,叫他消氣,埋怨道:“好似是你要做新郎官似的,何必這麼激動,有什麼事不可以慢慢的和人家商量。”
沈傲跺腳:“男人的事你不懂。”抿抿嘴,坐著又去喝茶了,這一門親事對陸之章至關重要,連續遭了幾番打擊,陸之章的性子本就懦弱,很不自信,這個時候再遭打擊,只怕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沈傲從前捉弄過他,可是這位陸少爺卻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尊長,什麼心事都肯和自己說,沈傲早已將他當作了自己的摯友兄弟,今日既是償還從前對他的捉弄,更是兄長維護自己的兄弟。
周若見他生氣,反倒小心翼翼了,道:“那夫君打算怎麼辦?”
“簡單人家要是嫌陸之章不體面,我就去找一百個體面的人去和他講道理。他要是嫌禮錢少,我就隨便搬個幾千斤銅錢到他家裡去,反正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若是認死理,堅決不肯把鄧小姐嫁出來,那就只能動粗了。”
周若有些擔心的道:“鬧得這麼大終歸不好,你現在在家裡待罪,我爹都說了,叫你這幾日消停一些,莫要讓人抓了你的把柄。”
“我巴不得有人來抓我把柄。”沈傲喝著茶,一邊說道:“好久沒有鬧過了,最近骨頭有點松,今日就鬧場大的,看看誰敢說什麼。”
……
一大清早,邃雅山房已是人山人海,晉王帶著幾個宗室親王、郡王,笑嘻嘻的在人群裡瞎轉悠,忍不住對一旁的齊王道:“這場面兒夠大,有意思,還是人沈傲有大手筆,你看看,連做個媒都和別人不一樣。”
齊王眺望著人群:“王兄,莫不是到時候一言不合,是不是要動粗?早知道我該帶王府的侍衛來,沒準到時候要吃虧。”
趙王是個半大小子,嗤之以鼻故作老成道:“誰敢動咱們宗室,動一根指頭要抄家滅族的,他們沒這個膽。”
一群人七嘴八舌,有湊熱鬧興致高昂的,也有不少板著臉在一旁叫苦不迭的,比如衛郡公石英和御史中丞曾文、祈國公周正幾個,他們只說來赴宴,興致勃勃的過來卻是簽字畫押,畫押也畫了,就被告知要去做媒,做媒……有這樣做媒的嗎?石英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生怕被人看到他,拱著手還要叫一聲:“石郡公好。”
現在的石英就恨不得把頭埋進沙子裡去,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省的顏面盡喪,他跟前的幾個人也大多如此,一個個垂著頭,見了人也不打招呼,反正現在是騎虎難下,如今人家連名字都造冊了,逃都逃不掉,沈傲那楞子是發話下來的,來的就是朋友,不來的,往後大家撞到也不必打招呼,雖說石英幾個是沈傲的長輩,卻也知道這傢伙什麼事都做得出,絕不是開玩笑,所以不能走。
這一邊的朝臣們還擺著架子,那邊換了常服的禁軍和監生卻是喜氣洋洋,一個個興奮叫喚個不停,好似他們要娶親了一般,沈傲從窗子裡探出頭來朝他們喊:“為陸公子做媒去。”
下頭這些人就回應:“同去,同去!”
數百人吼出來,聲勢駭人。
沈傲從窗子縮回頭,拍了拍陸之章的肩:“怎麼樣?還是你表哥有辦法吧,我就不信,他鄧家還會拒絕,看小章章不起,就是看錶哥不起,看錶哥不起,他就要遭殃了,你在這兒候著我的好訊息,表哥非要玉成你的好事不可。”
說著心急火燎的下了樓,從邃雅山房出來,看到黑壓壓的人,得意非凡的朝尾隨過來的吳三兒道:“奏樂。”
吳三兒立即去張羅,過不多時,樂聲便響了,幾十個鑼手、嗩吶吹的不亦樂呼。吳三兒又跑回來,道:“哪有做媒吹拉彈唱的,只有提親的時候才奏樂。”
沈傲很陰險的笑:“你懂什麼,就是要讓別人誤以為我們是去提親,姓鄧的不同意婚事,他這女兒也嫁不出去了。”
吳三兒擦擦冷汗,不知是對沈傲佩服還是唾棄,抑或是兩種情緒都有。沈傲又對他道:“叫人把牌子打起來。”
過不多時,人群中打起了無數個牌子,有的上書“布衣沈傲”,有的寫著:“晉王趙宗!”還有什麼衛郡公石英、上高侯……諸如此類。
石英看到那牌子,頓時臉色大變,這一次真是想躲都沒地躲了,原來人家連招牌都準備好了,是要全汴京的人都看見。
“哎……”石英搖頭,這一世的英名算是今日折在這兒了。
倒是趙宗幾個宗室看到自己的名兒也掛在牌上,喜滋滋的去拉了沈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