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燃燒的島群 作者:這就是結局

蕉樹和漫天飛舞的蒼蠅。

我被帶到一間木屋裡,光線很暗,正面的牆上掛了一面日本旗。我在中國呆了兩年,認識幾個漢字,看懂了此地是本間雅晴中將指揮的第十四軍十六師團一個聯隊的司令部。一個高大的日本軍官站在我的面前,我說他高大,是因為日本人個子一般很矮。他長得不難看,額角上堆著淺淺的皺紋,年齡或許比我大點兒,猛看似乎是個懂道理的人,後來我才明白我的看法全錯了。

“我是清岡永一中校。”他的英語一點兒也沒有日本人那種L和R不分的雜音,他一定在西方受過教育。

“中校,我以軍官對軍官的口氣與你說話,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說了一句話:“請給我點兒水喝。”

清岡對旁邊計程車兵說了幾句日語,一個兵跑出去,拿來一壺茶、一瓶威士忌酒、一盤香腸、一碗米飯和一碗肉菜,都放在一個木托盤中。米飯和肉還是熱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啦,饞得我幾乎忘了軍官的廉恥。我站著,直勾勾地盯住木托盤。

‘姓名?“清岡問。我這才看清他是長方臉,鼻樑上長著一些雀斑。

“惠特尼,查爾斯·惠特尼。”

“職務和軍階?”

“你已經從我的領章上看出來了,中校。”

“部隊番號?”

“海軍陸戰隊四團。”

我把該說的能說的都說完了,我知道日內瓦戰俘公約允許士兵只回答這幾個問題,然而日本從未在日內瓦公約上簽字,執行不執行全在這個清岡中佐啦。我希望他能歇口氣,讓我吃點兒喝點兒,我都快支撐不住了。

他看出了這一點,就指著酒菜說:“惠特尼中校,我再問你幾個問題,回答了,這飯就歸你吃。”

“巴丹的部隊有多少入?番號是什麼?其中美軍有多少人?番號是什麼?”

我拒絕問答,問題超出了對戰俘的審訊範圍。

“快說,他們都部署在哪裡?在沙馬特山防線、馬拉拉河防線和馬利貝魯斯山區都駐紮了哪些部隊?大口徑炮有多少?坦克有多少?哪裡是佈雷區?”

我沉默著,不去理會清岡連珠炮式的審問。只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那餐好飯反正是吃不成了。

清岡見我沒有回答,嘿嘿地冷笑著說:“查爾斯先生,別充好漢。我在美國留學五年,仔細研究過美國人的心理。美國人是自私的,決不會為他人去死。如果你說了,我們會留下你,儘可能讓你吃好喝好。不說,我就不客氣了。你遲早也要說,但是如果在臨死之前才說出來,你難道不會後悔嗎?”

我緊咬雙唇,眼睛死死盯住屋角里的一群蒼蠅。清岡抓起酒瓶衝到我跟前,他左手抓起我的前襟,我看清他的臉,憤怒而兇殘,掩飾不住的得意,一種可以隨心所欲地宰割別人的得意,也許還有一種黃種亞洲人的自卑感和戰勝白種人後驕橫的心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張瘋狂的雀斑臉。怎麼到這種年齡雀斑還如此顯眼?

“說,還是不說?”

我還沒墮落到出賣別人的地步。因為我痛苦,我更知道在我口中有多少人的痛苦。

清岡右手的酒瓶一下子向我臉上砸來。我雙手被反綁,無法招架,我的臉側到一邊去,等著那痛苦的一擊。誰知這王八蛋(我這一輩子只用過一次這個詞)虛晃了一下,等我的頭擺正,面部神經和肌肉鬆弛了,他的酒瓶才打下來。酒瓶砸得粉碎,我臉上留下了這些傷痕,我幾乎被打懵了,威士忌酒和著血從臉上流下來。清岡的左手沒放鬆,他的勁相當大,我這一百八十磅重的身體他竟能提了起來。

他大笑著:“惠特尼中校,你不是要水喝嗎?怎麼不喝了?”

他丟開右手的半截酒瓶,掄圓了巴掌左一下右一下地抽打著我受傷的臉。一邊打一邊說:“你這臉挺漂亮呀,還挺貴族化呢,我今天非教訓教訓你這個貴族不可。”

上帝!我自打出孃胎以來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我的手要是沒有被綁起來,我會不顧一切地撕爛他的雀斑臉。

他打夠了,鬆開手,我倒在地上。他去拿那碗肉,“一邊說:”你還沒吃呢!給你吧,當做下酒菜。“他又晃了一下,我有了經驗,盯住了碗,在碗快打到我臉上的時候,我躲開了。清風惱羞成怒,衝上來,用靴子往我身上亂踢,我疼得在地上亂滾。他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招供,連刑具也沒準備。他跑到屋外,從竹筒芭牆上拔出一根粗竹棍,沒頭沒腦地往我身上打,我大聲喊叫,想減輕疼痛。我開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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