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被冷水澆醒,才發現自己在一間簡陋的農舍中。我在中國見過很多同樣的農舍,一個灶,兩張竹椅,一張竹床,還有些雜物。一個士兵見我醒來,就把所有的雜物和鐵器——包括灶上唯一的鍋都拿走了。他是怕我逃跑,其實我虛弱得根本動不了。他用靴尖頂頂我,指著灶臺上的一碗米飯和一碗水。我懂了。
以後幾天,我領略了日本人最野蠻的刑罰。那些連書中也未曾記載過的中世紀的酷刑,由一些野獸般的人於出來,單單聽起來就叫人心都緊縮了。
惠特尼伸出他的左手,左手的手指甲全禿了,他告訴亞歷克斯船長:“日本人把竹子削成一枚枚竹籤,清岡抓住我的左手,把這竹籤子一枚一枚釘到指甲中去。我痛得恨不得自己剁掉自己的左手。”他看到漂悍的船長額角上滲出汗來,接著說:“還有從鼻子裡灌辣椒水,把整個呼吸道和肺幾乎給毀了。還有老虎凳——一種只有亞洲人的狡猾才想得出來的刑具,它的目的是折斷你的腿骨。鞭苫和吊打更是家常便飯,整個過程可以寫一本小說。到後來,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死。死亡簡直成了恩賜,上帝,我現在才知道人世間還有如此多的苦難!”
亞歷克斯鄭重地用兩隻手握住惠特尼的左手:“先生,你是我見到的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惠特尼抽回手:“我算不上勇敢,我只有對他們的仇恨。後來我的想法簡單極了,只要我活著,我就爭取逃走。我一定要重新回到陸戰隊,然後一個不留地殺光日本鬼子——麥克阿瑟將軍用了這個詞,我同意。我同清岡還有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