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這才仔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道:“我說呢,太史闌在這種時候居然單身依附於一個男子……你不是她的護衛。”
他一口肯定邰世濤身份,邰世濤也不理會也不詢問,手掌輕輕按在太史闌後心。
“你應該是一位將領。”錦衣人又看了他一眼,“從軍未久,但經歷頗多。目前官職不低,和太史闌的交情應該是私下交情……嗯,聽說前院有天紀軍計程車兵在,等待他們的副將出來,你該不會是天紀軍的副將吧?”
邰世濤心中一震,想不到多少眼前人都猜不到的事情,竟然這不相干的東堂刺客,一眼就看了出來!
“天紀軍不是和太史闌不和麼?”錦衣人眯起漂亮的眼睛,似乎終於來了興趣,“你是奸細?”
邰世濤緩緩抬起頭來,靜靜盯著他。
“你想殺我了。”錦衣人有趣地道,“難得的是你眼神居然沒殺氣。這麼年輕就身居高位,果然有點門道。”
邰世濤倒覺得有點摸不清這人的門道,明明是敵人,殺意卻不明顯,至今站在這裡廢話。這個人,似乎把“遇見並解決有趣的事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這是那種絕頂智慧,難逢對手的人才會有的心態。
“交出太史闌。”錦衣人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殺我。”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他?”忽然一個聲音緩緩介面。
錦衣人眼睛一亮,“你醒了。”
邰世濤懷裡,太史闌緩緩抬起頭來,臉色還是極白,眼神也頗暗淡。
錦衣人卻沒有掉以輕心的模樣,手中劍立即轉向她,笑道:“大名鼎鼎太史總督,太史元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見面更勝其名。都傷成這樣了,說起話來還是這麼囂張。”
“我就是死了,你也只配在我屍體面前跳大神。”太史闌淡淡地道,“東堂,親王?”
“賤名不足掛齒。”錦衣人居然翩翩向她躬身,姿態優雅。
“我本來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太史闌聲音虛弱斷續,態度卻很不客氣,“不過我也很奇怪你的囂張。你以為劍對著我就是挾持住我了?你忘記這是在誰的地盤?”
“是的。”錦衣人一笑,“不過我很奇怪,您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召喚護衛前來營救呢?雖然此處偏僻,在廚房之後,但我相信以你府中人數眾多的護衛,應該很快就能趕來。”
“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還在廢話。”太史闌冷冷看他一眼,“在我護衛趕來之前,你看起來確實來得及先圍攻殺死我。”
不等他回答,她淡淡道:“因為你很閒。”
錦衣人忽然笑了,這一笑豔光四射,圍觀的人如被灼痛眼睛般低下頭。
“哦?”他聲音輕輕,看太史闌的眼神溫柔繾綣,如見久別情人。
“你不是東堂主事人,你甚至……和東堂在這邊的主事人關係不佳。”太史闌道,“這些刺客對你尊敬卻不親近,甚至還有防備,所站的位置也有距離,不像要保護你,倒像先保護自己。顯然你能決定他們生死,而且不會愛護他們,所以他們忌憚你,這不是主屬之間應有的關係。”她說了這麼多話,忍不住喘口氣,邰世濤將手貼在她後心給她輸入內力,太史闌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錦衣人眼神一掃,那些刺客汗出滿身,心中大罵太史闌太毒,僅僅這麼一句話,很可能等下就會害他們遭受殺身之禍。
誰不知道這位主子喜怒無常,殺人如除草?
“果然名不虛傳。”錦衣人半晌輕笑,“那又如何呢?”
“那說明你如果在此殺了我或者擄了我,你就是個傻叉。”太史闌面無表情,“你不是東堂主事人,你來此不過是路過,你殺了我,功勞也是別人的。為他人作嫁衣裳,你有病?”
“有道理。”錦衣人笑意更深,“不過我如果不殺你,就得殺了這些刺客,我為了不殺你而殺我東堂人?這事兒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奇怪,是不是更有病?你哪裡值得我這麼做呢?”
“挑戰。”太史闌輕輕道,“世間難得的挑戰,都值得你去玩一玩。”
錦衣人不笑了,深深凝視著她,忽然唏噓道:“太史闌,巍然如山,洞徹人心。為東堂將來打算的話,我該立刻殺了你。”
“你該。”太史闌漠然道,“這世上應該但是沒有做的事情,太多。”
“你要如何挑戰我呢?”
“是你挑戰我。”太史闌不客氣地糾正,“你先讓我離開,之後我會出現在靜海城安撫民心,趕赴黑水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