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迷宮奪寶 作者:白寒

保守秘密是件痛苦的事,而且長達60年,可以想象這十多萬個日子裡他多麼惴惴不安,多麼恐懼,每時每刻都在跟心魔作鬥爭,以至於用自虐的方式折磨自己,以苦行僧般的生活將慾望壓抑到最低限度。不敢結婚,不敢過正常人生活,不敢觸及“幸福”的邊緣,那樣意味著沉淪,意味著人性化,而這些卻是保密的大忌。

我想如果讓景副官重新選擇,或許他寧可端起槍到戰壕與日軍戰鬥,也不會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守著秘密,守著大山,將青春、激情、歡樂、放縱埋葬在無窮無盡的等待之中。

出門時方舟接到當地警方的電話,說殺害齊老頭的嫌疑人已經圈定,越巴族人,人們都叫他琛哥,號稱越巴族第一勇士。此人自幼父母雙亡,全靠族人救濟飢一頓飽一頓活下來,七歲就隨獵人進深山打獵,多年與野獸為敵養成他兇惡殘暴、冷血無情的性格,七年前下山買酒,為件小事與店家發生爭執,結果捅傷四人,打殘一人,考慮少數民族因素,給予輕判,可從監獄出來後第二天他就在街頭與人打架,險些又釀成血案。總之,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警方已在長暉山幾個主要山口布下埋伏,只要他一露面即予以抓捕,同時根據案發當天周圍群眾的反映,越巴族陳長老一直和琛哥在一起,因此也成為嫌疑物件。

這則訊息我們並未放在心上,而是一心一意琢磨那封神秘的信。無疑,景副官已預見到自己的死亡,所以提前做好準備,信裡會涉及哪些問題呢?正常來說,老人考慮的身後事無非是配偶生活保障和財產分割,可景副官根本沒過一天正常日子,他把畢生精力都獻給永無止境的守護事業上,因此信中內容還是圍繞這個秘密。

有兩種可能,一是永埠城外兩場戰鬥中還有一個倖存者,那個人仍然活著,而且以極其秘密的方式與景副官保持聯絡,景副官去世後,守護寶藏的擔子便全權移交給那個人,二是景副官知道當年給章炯笙下達命令的上峰是誰,打算死後告訴他或他的後人一切情況。

然而無法理解的是,景副官為何將地圖和寫有吉耿陽名字的信箋放在保險間,他應該知道死後這些東西將公佈於眾,包括他的國民黨軍官身份,這樣做包含什麼玄機呢?

方舟想了十多種可能又隨即自我否定掉,最後解嘲道:“也許他根本沒有深刻動機,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把地圖的事忘了。”

我認真地說:“不可能的,這件事他在心裡盤算了幾十年,每個步驟、每個環節都經反覆醞釀,絕對不會半點疏忽。”

方舟大笑道:“虧你學過相對論,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我碰到過幾起高智商犯罪分子作案,他們均屬於本行業佼佼者,才華橫溢聰明絕頂,其共性是作案前深思熟慮,計算各種可能性和應對措施,並有突發情況下的處理預案,因此作案後自信滿滿,認為永遠不會被追查到……”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八章 首度交手(2)

“那是方警官機智勇敢,技高一籌。”我半真半假恭維道。

“也不盡然,”他難得謙虛一次,“事實上這些人露出的破綻都相當低階,為什麼呢?因為事物總是運動的,生活中充滿變數和偶然性,再出色的數學家也算不出上班途中會遇到幾個紅燈,這種情況下,理論上嚴謹縝密的計劃落實到操作階段時便會大打折扣,就像實驗室研究成果進入市場,總會出現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你認為景副官的計劃會疏漏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老老實實說。

我踹了他一腳:“去你的,盡說廢話。”

看看天色還早,我們到民政局調閱了相關資料,結果發現1981年糧庫替景副官申請的書面報告,經辦人叫檀洪清,糧庫勞資幹事。

打電話到糧庫詢問,方知檀洪清五年前已辦了退休手續,目前老兩口住在城北近郊糧庫宿舍。由於糧庫轉為私人承包,原來一班人全部換了,無人說得出景副官的情況。

方舟建議到檀洪清家走訪一下,我認為這條線索肯定沒戲,去也是白搭,但敬老院那邊一點收穫都沒有,又沒有其他可利用線索,閒著也是閒著,便答應了。

城北近郊偏離市中心,房屋低矮,公用設施陳舊,街上也比較冷清,糧庫宿舍位於一處散發出難聞氣味的死水潭邊,倉庫式紅磚平房,應該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屋前屋後搭滿了自建的棚子,有的作廚房,有的作車庫。

這裡的住戶不多,一路走下去,家家鐵將軍把門,我說萬一檀洪清家也沒人就慘了,方舟聳聳肩道他兒子遠在武漢,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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