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4)

小說:慢慢呻吟 作者:飄雪的季節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翁七妹沒有正面回答。

“你就圖他會念幾個字,戴個眼鏡,人斯文?”翁上元嚥了一口唾液,接著說:“還是圖他新鮮,雞巴也斯文?”

翁上元的話很刻薄,深深地刺痛了他妹妹的心。“哥,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咱找你;你要是不願意管,也不強求你,我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當,大不了還有個死。”翁七妹說。

“就跟家裡人耍脾氣,一見那讀書的倍子,你就啥脾氣都沒了,你真是沒有出息。”翁上元傷心地說。

“翁家人有幾個有出息的?這是命。”翁七妹說。

“得,得,算咱倒黴;那侉子在哪兒,我去找他。”翁上元要幫助他的妹妹。

找到南先生,南先生眼光遊移著,不說話。

“南先生,你跟我妹妹的事,咱都知道了。”聽到這句話,南先生抬起了耷拉著的眼皮。

“事到如今,咱也不為難你,就想聽你幾句真心話。”

南先生悽惶的眼神裡倏地冒出一點亮光,“想聽什麼?”

“我妹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

“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妹妹?”

“真心喜歡。”

“你沒有耍弄她,是不?”

“是。”

“你還算是條漢子。那麼,我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咋辦?”

“不能要,就我的身份,也沒辦法要。”

“依你昨辦?”

“只有拿掉他。”

“女人打孩子可是件傷元氣的事,這裡的厲害你得想到。”

“我會真心對她。”

“那好,那就拿掉。”

翁七妹知道事情不可挽回,痛苦地哭了。

“哭啥?你要想生孩子,就名正言順地找個主兒;你跟他,就委屈點吧。”翁上元苦笑著說。

“都怨咱命苦。”翁七妹抽泣著說。

“這才剛是個開頭。”翁上元說。

翁上元親自趕上馬車,拉著他的妹妹去了一趟公社衛生院。

回來的路上,翁七妹抽咽不止。翁上元狠狠地抽了牲口一鞭子,無辜的牲口揚蹄跑了起來。

“翁息元趕車是為了村裡借糧食,是件光彩的事;翁上元趕車是為了他跑瞎的妹妹打私孩子,這是他孃的什麼事呀?”

他憤憤地說。

秋收完了,按既定的計劃,翁上元組織村裡的勞力去打草。

他對南先生說:“打草是個累活,但你也得去,你白白折了我一員大將。”他是指翁七妹。翁七妹流產才一個多月,他還不忍心,讓一個受了不名之屈的姑娘再幹那要命的力氣活。

開鐮的那天,翁七妹也來了。翁上元很不高興,“你回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回去!”

“我不回去!”翁七妹倔犟地說。

“你真是找死!”

“死就死唄,沒啥大不了的。”翁七妹說。

…… ……

翁七妹與劉淑芳、南先生結伴去打草。後面還跟著一個翁大元。

那梁峁上的草很多,但卻沒有收住劉淑芳和翁七妹的腳;南先生有些不解,但只有跟著走。終於在一坨草前停下,那蛇草茂密、厚而齊嶄,且有茸茸籽穗相撲打。劉淑芳捻了一把那草的籽穗,攤在手掌上,對南先生說:“這草穗裡有一包癟米,仔細嚼嚼,苦中帶甜,人都能吃,那馬便更愛吃了。既是給部隊打草,便一定要打些好的。”

南先生心裡好感動:這山裡人,心地就是好。

劉淑芳對翁七妹說:“這一坨草,夠打一天的。你和南先生在陽面,我們孃兒倆在陰面,中午在坨頂聚齊兒,吃午飯。”那糧袋便甩在坨頂,人則順勢出溜到坨底,停也不停,便將身子深深地埋進草裡,噗噗嚓嚓開啟了。

那割草的鐮刀拿在手上,很輕;但和細而成束的草杆相較,便覺得沉重而拘澀。沒割上一會兒,南先生手杆子上的青筋便蚯蚓般綻得分明,鐮刀砍在草上便失去了氣力,久久割不成把。再看翁七妹,則腰彎如弓,將草大把大把地朝懷裡薅攏,順草倚倒的方向,極迅速地抹下鐮刀,就割下了滿抱的草,紮成大大的一捆,極瀟灑地扔在一邊,就又朝前進身。待她將腰身直起,人已割到半坡,回過頭朝南先生笑。

這個村姑真能幹呀!有什麼能摧得垮呢?!南先生嘆道。手裡的鐮刀便也較了力氣,朝前趕去。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