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到黑,平常就是那個樣,專橫得很,說啥就是啥,別人沒的商量。他壓根兒不是真正的穆斯林,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亡命徒。他為啥要搞獨立?要享受嘛!獨立了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嘛。這也看出一個規律,凡是想分裂祖國、搞獨立的那些人,都是亡命徒,都是野心很大的。他們說是穆斯林,其實只想著個人享受,動不動就殺人。哪一次戰亂不是要死很多人?……真正的穆斯林不會走那條道。
三
清朝統一新疆的歷史過程,是部好教材。博羅尼都和霍集佔這兩個人很有意思,他們身上有很多東西可以思考。我的祖先鄂對伯克和熱依姆,在這段歷史中犧牲很大,但是他們堅持到底,站到清朝大軍這邊。他們有個很重要的思想,就是——國家要統一,不能分裂;邊疆不能亂,要穩定;一定要跟著中央政府走,群眾才有安定幸福的生活。他們這些想法,一直傳下來。我們祖先的第二代、第三代……以後每一代,都是這個意見,主張安定團結,反對###,一代一代都講這個。到我出生後,我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這個樣子的。這些情況後面我可以慢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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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來密奏(1)
差不多在達吾提·買合蘇提祖先鄂對一家的悲劇趨於頂峰的前夕,乾隆皇帝弘曆最不合時宜的一次南巡又動身了。
這次南巡據說是兩江總督伊繼善搞的鬼把戲。此公為了投皇上所好,假惺惺地代表民意邀請皇帝。理由冠冕堂皇,說是江南河防託了皇帝的洪福,經年加修,已經成果卓著,不獨黃淮水患明顯減少,錢江等數十條江南水系沿岸百姓,也全部安居樂業,盛讚當今皇上聖明。百姓盼望著皇上猶如盼望著太陽,聖駕多一次臨幸,百姓就多一份幸福……這種重量級的馬屁,再有定力的皇帝也是頂不住的,何況乾隆心裡早就企盼著南下成行。乾隆是人,不是神,他明知伊繼善的話有誇大不實的成分,但還是樂呵呵地領受了“伊愛卿”的一番苦心,決定再次“效法祖父康熙帝”,安排一個規模空前的南巡活動。
乾隆一發話,內務府就忙開了。一個月以前,順天府提供的400多輛騾馬套車和武備院準備的800多峰駱駝,全部一一到位。他們計劃這次皇上的南巡要往返5840里路程,光是前站就發出去97個。各站小憩的準確時間雖然沒法通報下去,但準備前往接駕的地方官員,早就屏息靜氣地在家裡候著了,哪兒也不能去,什麼事都不能幹。領著兵丁給皇帝接駕,那是一輩子難得的機會。誰敢在這件事情上馬虎啊!跟什麼過不去都不要緊,沒必要跟自己的頂戴花翎過不去嘛。
官船出京津行至滄州,天色將晚,乾隆走出官艙,遙望日落處,雲天一片火紅。內大臣博爾奔察在一側伺候著,見皇帝久久凝神眺望,有點好奇,便琢磨著來一句什麼助興的話,讓皇帝開心一下。那句話還沒有著落,卻聽乾隆問道:“博爾奔察,你看那個紅彤彤的地方是哪兒呢?”
博爾奔察揣摩不透皇上的意思,便想當然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話,那是京城,是皇上您的正大光明殿啊!”
皇帝瞥了博爾奔察一眼:“朕要你看天,你卻偏要看朕的臉色。告訴你吧,那地方是西域,西域——你懂嗎?”
博爾奔察還想解釋點什麼,乾隆揮揮手,吩咐下錨。
乾隆回到官艙,倚在艙中的錦榻上,準備觀賞“揚州八怪”鄭板橋的竹影圖。剛把畫軸解開,內大臣博爾奔察忽然掀開簾子上前稟報:“啟稟皇上,西域來人了,聲言奉詔覲見,有密件要面呈皇上!”
乾隆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語:“你看,說著西域哪,西域的人就到了。”事實上他早已心中有數,便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說,“讓他進來吧。”
博爾奔察出去朝岸上一招手,一隻小舢板便由兩個侍衛搖過來了。趙東來筆挺地站在船上,心裡有幾分激動,但表面上仍保持著絕對的平靜。
小舢板靠上官船,身材高大的趙東來,輕輕一縱,便敏捷地跳上官船,一掀簾子跪倒在船艙裡,“微臣趙東來奉詔特從西域趕來叩見皇上……”他一身素服儒巾,禮數嫻熟,行動精悍而靈便,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歷練、有涵養的宮廷高手。
乾隆推開鄭板橋的畫,從榻上下來,象徵性地攙扶了趙東來一下,和顏悅色地說:“那麼大老遠趕來,辛苦你了!順子啊……喔,不,趙愛卿,坐下說話吧。朕也是掛念著你,召你來隨便問點西域的事,問問沙俄對朕統一新疆作何反應……”
趙東來坐到乾隆的對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