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悼亡文中;不說是絕無僅有;也算是空谷足音。“憶語”散文的第二個特點;則在於“字裡行間;充滿著哀感頑豔;抵得上一部寫情小說”。傳統禮教對悼亡文字的要求是很複雜的;既要寫出哀思又不能太過傷情;總的來說就是要做到“哀而不傷”、“樂而不淫”。像《影梅庵憶語》這樣發出“餘不知姬死而餘死也”的慨嘆文字;在此之前是很少的。作為一種新型悼亡散文;“憶語”散文在寫情方面與前代悼亡散文有極大的不同。在新型的婦女觀、愛情觀浸染下的清代文人於“憶語”散文中大膽地敞開了胸懷;回憶甜蜜的往事;訴說自己失去愛人的悵惘和辛酸。“餘一生清福;九年佔盡;九年折盡矣!”,是冒襄失去小宛後;回顧九年幸福生活;從心靈深處發出的悲嘆。“餘有生之年;皆長相憶之年”;所謂文生於情;如果沒有冒襄對小宛的一片深情;則《影梅庵憶語》是很難達到如此一種藝術高度的。
“憶語”散文在不經意間填補了中國婚戀文學中自傳性“婚前愛情”描寫的那塊空白。在《影梅庵憶語》的影響下;繼起諸作紛紛效仿;開始將筆觸大膽伸向個人婚前愛情體驗這一傳統禮教下的文學禁區。“憶語體”散文確能發乎真情;打破了傳統道德的束縛;把筆觸伸入作者的內心;描寫他們的閨房私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