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角餘光撇向錦繡堆成的帷帳,最終硬著頭皮闖了掀開走了進去。
“慎妃娘娘,微臣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懇請寬恕,請娘娘配合微臣,露出金面讓微臣略看一看!”
話音剛落,銷金的帳幔被撩開一條縫,裡面的女人青絲暗淡無光的垂在胸前,嬌弱的身子薄如紙片,好似風中凋零的花瓣,絕美卻淒涼。
江楓驚訝的看著她,接著幽深一嘆,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光看面色來說,她害的倒像是相思病!
所謂相思;便是一個鮮活的人兒;終日茶飯不思;睡不安寢;生生熬幹精氣血肉;只剩下一幅幹皮枯骨,油盡燈枯。
“她的病嚴重麼?”文浩忍不住衝裡頭問道,但聲音裡頭,依舊有如他的驕傲一般冷冽。
“應該,並無大礙,王爺暫可放心。”江楓答罷,對著茗慎溫和恭敬道:“懇請娘娘把手伸出來,讓臣為您把一把脈!”
茗慎撐著床,緩緩地抬起一隻手臂,江楓將一方絲帕鋪在她手上,兩指探在了手腕內側,頓時面色凝重起來:“娘娘可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左右不過是些補身子的湯湯水水,江御醫是不是覺出本宮體內有不對勁的地方?”茗慎揚起尖尖蒼白的下巴問道,隨著話語,她口裡發出濃重的藥氣。
“娘娘自從生了承歡公主之後,可有什麼不適?”
“生完承歡公主後,本宮便開始茶飯不思,渾身發冷,虛脫無力……”
“這就對了,茶飯不思是娘娘的心病,渾身發冷是體內積寒所致!”
“體內積寒?”文浩聞言,眸中頓時燒起怒火,洪水猛獸般地衝進帷帳之中,寒聲問道:“帝妃生產以後,不是應該得到最好的調養麼?怎會落得一個體內積寒的病根?”
茗慎見他闖進,急忙抓著銷金帳子欲遮住自己失色的容顏,因為她不想浩看見她憔悴失色的容顏。但他看起來卻依舊意氣風發,邊關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滄桑的痕跡,冷峻的容顏越發成熟內斂。
而她呢,卻早已朱顏暗損,枯槁如失去了水分的荔枝幹,彷彿他永遠都是天下間最華貴的珠玉,在他面前,總會顯得自己無端狼狽,自覺形穢。
文浩目光碰觸到帷帳裡可憐人影,霎時心痛欲絕,曾經那青春瑩潤的茂盛紅顏,如今脆弱的像一碰即碎的雪花,無助的縮在帳子裡,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懷裡,細心的呵護憐惜。
“江楓,她為何會體內積寒?”文浩沉聲問道,原本森寒的面色又冰冷了幾分。
江楓立即跪伏在地;低頭為難道:“主子恕罪……微臣不敢說,還請主子和慎妃娘娘恕罪!”
茗慎半遮著面,低啞道:“本宮吃過什麼東西心裡有數;江御醫大可實話實說,無須在避諱本宮,遮遮掩掩。”
自從吃下文軒餵給她的那枚藥丸後;身子就越發生寒發虛;只是宮裡的太醫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她也就沒在追問下去,如今想來,定是那枚藥丸的問題。
江楓緩緩仰起頭;對視著她的眼眸,斂聲皺眉道:“娘娘體內生寒發虛,是服用了絕孕丹的緣故,因為宮廷內製的絕孕藥物,都摻雜了許多陰寒性冷的藥物,所以會對身體留下後遺症!”
“絕孕!”茗慎喃喃念道,心尖上打了個冷顫;長如蝶翼的睫毛顫動著,晶瑩剔透的淚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皇上的恩澤天高地厚,厚重如山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來,原來不過是為了摧毀她。
呵呵,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以為自己可以洞悉一切;以為自己可以運籌帷幄;寧不知,這保護自身的代價,竟是她承擔不起的難過。
皇上怎麼可以這樣狠?生生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女人生養的權利。
“病的如此蹊蹺,本王就知道定是有人沒安好心,慎兒你別怕,本王一定會給你做主,讓傷害過你的人付出千倍,萬倍的慘痛代價。”文浩坐到了茗慎身邊,拂了下她凌亂的青絲,墨玉般的眸仁裡迸發出詭異莫辨的肅殺之意。
“王爺,賤妾一個敗柳之身,無鹽姿色,又罪孽深重之人,命比紙薄,不是您該沾染上身的,亦不值當您再為我做些什麼。”茗慎慚愧地將頭埋進亂髮裡,指尖早已深陷入掌心皮肉,卻絲毫察覺不出疼痛。
“卿本珠玉;何必妄自菲薄?本王對你是何心意,你當真還是一點不懂麼?”他手臂用力,反手將她再次扣入胸膛,放縱的吸著她身上的藥香和身體的幽蓮清香,低沉著嗓子問道:“你告訴本王,是不是他逼你吃的絕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