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還有本王的父皇和母妃,都是他殺的,對嗎?”
“對不起,先帝爺臨死前那碗牽機藥,是我親手端給他,但是貴太妃不是我殺的,她是自盡而亡。。。。。。。”茗慎喉嚨裡噴出嘶啞的哭聲,頹然攥緊拳頭,深陷在罪孽的汙泥裡,一點一點,沉淪,墮落成泥足深陷的鬼。
“怎麼可能?”文浩擰眉,目露狠色道:“就算如你所說,給父皇喝下的毒藥是你端過去的,那你也一定是被人脅迫所致,那麼,本王的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她的屍骨如今在何處?”
“貴太妃不是納蘭家的女兒,她是我父親送進宮的棋子,後來家父遇害後,她大概是悲痛難當,便以銀簪自盡殉情而去,皇上為了顧全皇家體面,將她貶為庶人火焚了!”茗慎唇片顫動,淚珠滴答滾落。一張形同枯木的臉,梨花帶雨,哭的甚為悽慘。
“本王不信,再問你一次,我母妃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文浩上一刻還百般溫柔的手,猛然擒住她的脖頸,墨眸中染了一層血紅,手掌掐著她纖細的脖頸,卻遲遲不曾真的動手傷她。
“我沒有騙你,貴太妃真的是自盡而亡的,只因惠太后容不下她,所以已經屍骨無存了,你要恨我就恨吧,雖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但我卻是難逃追究的一幫兇!”茗慎心口一陣抽痛,眼簾低垂,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你當真以為本王捨不得殺你麼?你和那些蛇鼠一窩,本王就先滅了你這個奸妃,在找那個篡位的賊子算賬,好替父皇母妃報仇雪恨。”他怒聲說完,握著她脖頸的手逐漸收緊,冰寒的氣場逐漸渙散蔓延。
“王爺,她是帝妃,不可以!”江楓急忙從地上站起來阻止,文浩一掌將他拍飛在幾米之外,他捂著震痛欲裂的胸口,吐了口血道:“這裡是皇宮,殺了她白害而無一利!主子手下留情,她是慎妃!”
茗慎氣息微弱的快要斷線,用近乎痴迷神情,望著眼前宛若天神的摯愛容顏,只可惜那雙曾經對她柔情無限的雙眸,如今變得殺機騰騰,好似背叛了神界的修羅,周身繞著濃烈的戾氣。
她蒼白的牽動唇角,笑靨中夾雜著幾絲苦澀:“眼中前事分明,可憐如夢難憑,都把舊時薄倖,只消今日無情。能死在你手裡,也不枉費我來人世間走了一遭!”
“啪!”
文浩劈臉甩她一記耳光,心中火氣更盛,只要這個女人說她是無奈的,是被逼迫的,或則隨便編造一個讓他不殺她的理由就好,他都願意相信,可偏偏她要赤。裸裸的承認一切,另他只要一想到她就是這件弒君篡位事件裡的幫兇,就恨不得捏碎了她的骨頭。
文浩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自嘲問道:“他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出生入死,弒君逼父,不怕賠上自己的卿卿性命麼?”
“反正我命不久矣,早晚都是一死,你就殺了我洩憤吧,我願一死化解你心中的憤怒,給先帝和貴太妃償命,也請你不要在執著仇恨,回到封地去做一方霸主,不要在進京了!”茗慎顫抖的捂著痛入骨髓的臉蛋,死死的抓著七色緙絲錦被子的一角,被子掀開的瞬間,霎時似有一股血腥味在殿內縈散開來。
“如果本王不呢?”文浩抓起茗慎的手腕,將她揪了起來,連帶著七色緙絲錦被也掉在了地上,血腥四溢!
翊坤宮裡,羅帳輕垂,霧氣縈繞,帶著濃濃的藥香。
茗慎面色疲憊的枕在青玉枕頭上,身上仍然蓋著七色緙絲錦被,漆黑如瀑的青絲被薄汗打溼,凌亂了一世妖嬈。枯凹的雙頰透著輕紅,但紅而不潤,是一種冷紅,像入殮前的女屍一般,透著死氣沉沉。
“啟稟慎妃娘娘,睿親王攜江御醫求見!”
“不見!讓他們回去吧!”茗慎沙啞的聲音幾乎發不出聲來,像是氣閉了一般,似乎連呼吸的了力氣都給折斷了。
秋桂扶著她坐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為難道:“江御醫可是奉旨來給娘娘看病的,不見怎麼行?”
“本宮說不見……咳咳……就不見!”茗慎激動的戧不住似的,抓起枕邊的帕子咳嗽不止,血不停的沿著嘴角往外冒。
秋桂頓時嚇的六神無阻,焦急的喊道:“不好了,慎妃娘娘咳血了,快傳江御醫!”
這時候,殿外傳入一道冰冷駭人的男音,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儀:“你們先下去吧,這有本王和江御醫侍候就行了。”
“遵命!”宮人們見來人是睿親王,又帶了名醫過來,便放心的退了下去,雖然也會覺的親王擅入帝妃的寢宮有點於禮不合,但事從權宜,也就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