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夜明珠墜子交給秋桂,讓她藏到一個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一次,她決定徹徹底底的將文浩忘記,可當她以為她已經忘卻的時候,他卻又來了。
睿親王還朝了!
第十一章 故人相望 情深難忘
翊坤宮裡,羅帳輕垂,霧氣縈繞,帶著濃濃的藥香。
茗慎面色疲憊的枕在青玉枕頭上,身上仍然蓋著七色緙絲錦被,漆黑如瀑的青絲被薄汗打溼,凌亂了一世妖嬈。枯凹的雙頰透著輕紅,但紅而不潤,是一種冷紅,像入殮前的女屍一般,透著死氣沉沉。
“啟稟慎妃娘娘,睿親王攜江御醫求見!”
“不見!讓他們回去吧!”茗慎沙啞的聲音幾乎發不出聲來,像是氣閉了一般,似乎連呼吸的了力氣都給折斷了。
秋桂扶著她坐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為難道:“江御醫可是奉旨來給娘娘看病的,不見怎麼行?”
“本宮說不見……咳咳……就不見!”茗慎激動的戧不住似的,抓起枕邊的帕子咳嗽不止,血不停的沿著嘴角往外冒。
秋桂頓時嚇的六神無阻,焦急的喊道:“不好了,慎妃娘娘咳血了,快傳江御醫!”
這時候,殿外傳入一道冰冷駭人的男音,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儀:“你們先下去吧,這有本王和江御醫侍候就行了。”
“遵命!”宮人們見來人是睿親王,又帶了名醫過來,便放心的退了下去,雖然也會覺的親王擅入帝妃的寢宮有點於禮不合,但事從權宜,也就沒有多想。
只見文浩穿著墨綢蟒袍邁進了殿中,四團金線蟠龍繡於肩頭處,彰顯著霸道和尊貴,頭戴昔日儲君的金冠,渾身散發著和他的龍鳳劍一樣冰冷的氣質!
他深邃的墨眸忘情的凝視著帷帳裡那點小小人影,心中思緒翻湧。
聽說她殺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妃,聽說她逼死了她的親父,聽說她生下了一位公主,聽說她因以色侍君而病入膏肓。。。。。。。
多少疑問要問,多少朝思慕想,多少魂牽夢縈,多少牽腸掛肚,終於到了這相聚時刻,竟然是隔簾相望,凝噎無語。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文浩略微躬背,象徵性的微微行禮,口氣輕飄嘲諷道:“請皇嫂的安。”
“睿親王殿下勞苦功高,戰績赫赫,聽說在皇上面前都無須行君臣之禮,如今卻來請本宮的安,實在折煞本宮了!”茗慎的聲音輕的像繡花針落地,她是病了,但還沒糊塗,自然聽得出文浩話裡那濃濃的嘲諷口氣。
“皇嫂言重了,臣弟是個粗人,倘若昔日有冒昧失禮之處,還望皇嫂莫要放在心上才是。”文浩冷聲回道,目光憤恨的盯著錦繡堆成的帷帳,恨不得將它撕碎,然後衝進去質問個明白;可是聽見她沙子一般的聲音,偏又心疼!
“咳咳……”茗慎半靠著床帷咳嗽起來,臉都震紅了,但還是忍著發癢的喉嚨,一字一句道:“睿親王多慮了,,本宮生來心胸寬宏,從未將前塵舊事略縈心上過,咳咳……”
“皇嫂如此有‘容人’雅量,倒也難怪皇兄會把你當妲己妺喜一樣寵愛著。”文浩冷沉著臉,語帶雙關的諷刺。聽到她說從未將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絲疼痛鋒利地斷裂在他心底。
“睿親王繆讚了,本宮可沒有妲己妺喜的手段和本領。”茗慎嘴上不甘示弱的逞強,胸口卻湧來陣陣隱隱作痛,一顆冰冷晶瑩的淚珠,潸然從眸中滑落。
江楓像個擺設一般,揹著藥箱靜立在側,眼睜睜看著昔日性格冷漠寡言的主子,此刻像個任性的孩子般跟一個小女子鬥起了嘴皮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發覺文浩冷冷的瞪了過來,忙憋住笑道:“王爺,娘娘,你們若想敘舊的話,是不是也得容微臣請安脈之後,在聊不遲!”
“不……不許進來!”茗慎眸子閃過驚慌之色,緊緊捋著帳上垂落的鴛鴦流蘇,像一隻受驚的小鳥,突然變得躁動起來。
文浩淡得如一汪寒冰的眸色,微微泛起波盪,語氣也露出緊張關心:“他不進去的話,怎麼給你診脈治病?”
“本宮如今形容憔悴,不想見人總可以了吧!”茗慎任性的說道,沙啞的聲音突然變得有幾分尖銳,與她的虛弱顯得格格不入。
為什麼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不給他,難道他就這麼招她厭煩麼?
“叔嫂有別,本王這點避諱還是懂的,江楓是奉旨前來診脈的,由不得你願不願意!”文浩隱在衣袖下的手掌,早已緊握成拳,冷聲吩咐道:“江楓,進去給她診脈。”
江楓錯愕的看了文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