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線娘瞟著他,笑得更厲害了。
宋捉鬼運了半天氣,這才從椅中站起身,紅著臉衝她瞪了瞪眼,大步出門而去。
呂傾城一身貉裘,正坐在客廳裡品茶,一見宋捉鬼大步入廳,微笑起身,拱手道:“果然是宋大俠當面。”
宋捉鬼正一肚子鬼火,聽他當頭說了這麼一句不疼不癢的話,頓時就把臉拉長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呂傾城微笑道:“我聽人說魏夫人莊園新任莊主是宋大俠,有些不信,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果然如此。”
宋捉鬼冷冷道;“你今天來拜莊,就為了這事?”
他沒有坐,也沒有請客人坐下。
很顯然,呂傾城只要點個頭,說聲“是”,他就準備逐客了。
呂傾城當然明白這個:“呂某今日此來,是向宋大俠打聽一點事。”
宋捉鬼道:“呂公子算是找錯人了。我已久不問江湖事,呂公子要打聽什麼事。直接去找野王旗,豈不更好?”
他的臉板得鐵青,他的話也很不客氣。
他以為呂傾城會生氣,那樣的話,他就會動手把呂傾城請出去。
沒想到呂傾城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和氣了:
“宋大俠,這些事,呂某若不問你,只怕偌大的江湖,就沒人可問了。”
這話順耳。
宋捉鬼的臉已板得不太緊了:“是嗎?”
呂傾城誠懇地道:“絕對如此。”
宋捉鬼彷彿直到這時才想起呂傾城是客,大手一伸,道:“坐。”
呂傾城笑道:“多謝。宋大俠也請坐。”
宋捉鬼的臉已經板不住了,說:“來呀,給呂公子上茶!”
鐵線娘左等右等,也沒見宋捉鬼回來。
鐵線娘有點坐不住了。
呂傾城究竟有什麼大事,竟能把宋捉鬼拖在客廳裡這麼長時間?
有什麼事比她還重要?
鐵線娘喚過珠兒、吩咐道:“你去客廳聽聽,大莊主和客人談什麼談得這麼熱鬧。”
珠兒去了片刻,嘟著嘴地回來了:“大莊主和姓呂的說得可熱鬧了。”
鐵線娘道:“他們說什麼?”
珠兒道:“好像是姓呂的向大莊主請教什麼,而我們這位大莊主哪,架不住人家給頂高帽子,說得可熱心了。”
鐵線娘間:“呂傾城向大莊主請教什麼?”
珠兒道;“左右不過是江湖上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全是些不著邊際的事。偏咱們大莊主知道。”
鐵線娘怔了半晌,咬牙道:“我去看看。”
珠兒笑了,笑得神神秘秘地說:“我進去送茶的時候,他們都不說話了,可大莊主傳音告訴我一句話。”
鐵線娘扯著她袖子,瞪眼道:“什麼話?”
珠兒只是笑。鐵線娘問之再三,珠兒才悄悄笑道:
“大莊主說:“珠兒,回去叫二莊主千萬不要出房門,也不要開窗戶,就在床上等我’。”
鐵線娘聽到最後,才一下漲紅了臉,擰了珠兒一把:
“小蹄子!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珠兒低笑,紅著臉道:“是真的呀!珠兒一個字都沒說錯。”
鐵線娘啐道:“還說!”
珠兒一溜煙跑了出去,把房門也帶上了。
鐵線娘咬著唇偷偷笑了起來,捂著臉兒倒在了床上。
她相信珠兒不敢騙她,宋捉鬼一定真對珠兒講過那些話。
他怎麼在別人面前說這種話?!
鐵線娘用錦被矇住頭,細細想他,想得渾身火熱。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隻大手伸進了錦被…·
鐵線娘早已醒了,但她不想睜開眼睛……
被浪已不再翻騰,喘息也已停止。
直到這時候,鐵線娘才想起該問的事情:“呂傾城來做什麼?”
宋捉鬼反問:“珠兒把我的話轉告你了嗎?”
“嗯。
“你真的一直在床上?”
‘’嗯。”
鐵線娘乖得像只最溫馴的鴿子,纏綿得如被微微的春風拂動的春潭,柔軟得就像是被泡化了的小泥人兒。
宋捉鬼喃喃道:“呂傾城是衝你來的。”
鐵線娘愕然。
宋捉鬼苦笑道;“他們只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