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懷暢飲。世充見彼等毫無遠慮,不禁忿然道:”公等謂李密可恃麼?密恐陷入圍中,假意求降,寧有真心?竟以朝廷厚爵,輕授賊人。試問諸公,意圖何為?不思處境的危難,乃反置酒作樂,自鳴得意麼?“文都等懾於世充的威力,都默默無言,不敢多辯,但心中不免懷恨,遂與世充有隙。
嗣接李密連番捷報已將化及東退。東都官僚,互相慶賀。
獨世充揚言於眾道:“文都等皆是刀筆小吏,罔識大事,未明賊情。將來李密引兵還都,文都等難免受愚。但我軍屯兵洛水,屢與李密交鋒,殺傷他的兵馬,不可勝計。密若入都輔政,必不肯忘了舊怨,定圖報復。我等將無噍類了。”世充的一席話兒,明明是挑動部曲反抗朝議,那些部曲,果皆洶洶。文都情急,忙與段達密議:欲乘世充入朝,伏甲除患。也算文都合當晦氣,原來段達和世充本為暗通關節,氣味相投的人,文都和他商議,他佯與周旋,私下卻去轉告了世充。世充遂部勒兵馬,夜襲含嘉門,斬關落鎖,驅兵直入,聲言清除君側,以肅朝廷。 文都聞知了世充兵變,亟奉皇泰主,御乾陽殿,派兵出拒世充。
哪知世充兵眾人皆驍勇,逐節殺人,勢如破竹,無人敢當。進攻紫微宮門,皇泰主使人登紫微觀,問世充何故興兵,世充下馬謝罪,聲言文都私通外寇,圖覆朝廷。請先殺了元文都,然後殺臣好了。使者返報,皇泰主左右為難。遲疑莫決。正是:強將精兵犯帝闕,寵臣生命賴迴護。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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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第九十九回反覆無常梟雄絕命堅持不屈虎將喪元話說皇泰主得使者返報,知世充欲殺元文都方允退兵,正在為難的當子,可巧段達入乾陽殿。皇泰主便對段達道:“今世充恃兵耀武,要朕殺死文都,只是文都無罪,怎能加害?”
段達道:“王世充興兵犯闕,都因元文都私通李密,其心叵測,不能說是無罪。”
文都聽了段達的話兒,正待申說,段達向將軍黃桃樹使了個眼色,桃樹原是達的私黨,便將文都拿下,厲聲對皇泰主道:“文都罔識大體,貽誤軍國,實應治罪!” 段達接著道:“聖上若不欲受殺元文都的名,不妨將他驅出紫微門,任憑世充如何發落。”
皇泰主尚是不忍,外面有人進報道:“王世充聲言:”若不速將文都斬首示眾,即欲攻入了。‘“段達厲聲道:”事已到了這般地步,聖上再不能為了一個倖臣,妨礙大事!“皇泰主微嘆了一聲道:”朕也無能為力了。“文都面如土色,悽然對皇泰主道:”臣今朝死恐聖上也不能得暮呢!“皇泰主垂淚默然,黃桃樹已推了文都走出殿去,將他推到紫微門外道:”元文都來了,聽憑王將軍處置!“話聲未畢,士充的軍士,槍刀齊下,元文都頃刻之間,命赴黃泉。
世充見文都已除,即令部卒解圍,趨至乾陽殿,謁見皇泰主道:“文都罪大惡極,人所同憤,今已被臣下所殺。”皇泰主愀然道:“卿未曾聞奏,擅自誅戮,為臣下的豈能如此!難道卿自恃了強力,尚欲及朕麼?”世充拜伏流涕道:“文都包藏禍心,欲召李密共危社稷,臣不得已稱兵加誅。臣受先帝殊恩,誓不敢負陛下,若有異心,天日在上,當使臣族滅無遺。”皇泰主願恐世充不測,如今聽了他的話兒,說得十分沉摯,信以為真,乃引令升殿,命世充為左僕射,總督內外諸軍事。 世充又收殺元文都的黨羽。卻令兄弟點兵,獨攬了大權,勢傾朝野。所有奏議,皇泰主但拱手畫諾,不得不依,也可見世充的臣道了。
這時的李密,屢勝宇文化及,逐節進攻。化及的軍馬紛向後退,李密率軍追擊,直至魏縣境界,始引兵趨還東都。原欲入都佐政,相機行事。軍行到了溫縣,密方接得警報,知道了元文都被殺,王世充掌權,李密不覺吃驚。對他的親通道:“世充才智勝過文都十倍,彼今在朝秉政,我若入都,必於我不利。”遂遠屯金庸城。
恰巧東都大飢,流民出都覓食。密聞訊大喜,即開洛口倉,賑濟難民,收降甚眾。
這個訊息,傳到了世充耳中,覺得不妙,遂遣使如密,甘言請和。密喜諛言,自誇尊大。今見世充低首請和,那有不悅之理!隔了一天,世充的使者又到,卻是願將布匹,向李密易米。密軍多半乏衣,正需布匹,密遂允與交易。東都得了糧米,便沒有人往降李密。密方始猛悟,墮入了世充狡計。不禁憤憤道:“世充匹夫,欺人太甚!”哪知世充已是挑選了驍卒,前來攻密。密得了細作的報告,即命王伯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