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但也就那麼幾次,漫長的歲月都撐著〃官學〃這個大架子。遠不像只有幾百年歷史的禪宗,那麼宗派林立,各自佔山為王,自說自話,總能不斷地有新奇的說法〃哄〃一撥又一撥的人。儒學沒有這個〃自由〃,聖學本身不允許,每個聖徒也不允許,來〃翻〃的人都說自己是真正聖學,別的是偽學(是假馬克思主義)。今文經,古文經,理學,都是不成則已,成則必是取得〃國家級〃的官學地位。別看陽明很淡泊,好象是專為安頓自己的心而修練自己的道行,其實,其志也正在於此。
只是他很真誠,覺悟到了必須自明誠才能實現這個理想。任何苟取的辦法都適足以自敗而已。即使能僥倖成功,也悖道害義,只是名教罪人而已。這從他對一個急於要〃立言〃的學生的批評中就能看得出來。他說:〃此弊溺人,其來非一日矣。不求自信,而急於人知,正所謂'以己昏昏,使人昭昭'也。恥其名之無聞於世,而不知知道者視之,反自貽笑耳。宋之儒者,其制行磊犖,本足以取信於人。故其言雖未盡,人亦崇信之,非專以空言動人也。但一言之誤,至於誤人無窮,不可勝我,亦豈非汲汲於立言者之過耶?〃(1178頁)
他還說:〃言不可以偽為。且如不見道之人,一片粗鄙心,安能說出和平話?縱然做得出來,後一兩句,露出病痛,便覺破此文原非充養得來。若養得此心中和,則其言自別。〃(同上)
這些話都涉及到陽明哲學的一個根本路徑:抗拒口耳之學,堅持身心之學。而且看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