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正為貝特(Battle)家工作。我不該多嘴。朱尼爾現在正關在鎮拘留所。”
“他做了什麼?”金問。
“恐怕你得去問哈瑞了,”他走向門口,“我現在要去召集本州島警方。他們這回真有兇殺案可查了。”
“或許你應該考慮讓聯邦調查局也參與進來,”米歇爾說,“如果是連環殺手,或許VICAP能做一個嫌犯分析。”她補充到。米歇爾提及的VICAP指的是聯邦調查局的暴力犯罪追捕計劃組織。
“想也別想我會在萊特斯堡填什麼VICAP申請單。”
“他們已經把申請程式簡化了很多。”她善意地提醒。
局長離開後,米歇爾轉向金:“真為他難過。”
“我們會盡力幫他的。”
她坐回原位:“那朱尼爾迪弗和貝特都是誰呢?”
“朱尼爾是一個不錯的老男孩,一輩子沒離開過這裡。你可以說他屬於貧民階層。貝特家族是另一個故事。他們是目前為止本地最富有的家族。有你能想象出一個優越而傳統的南方家庭應該具有的一切。”
“到底指的什麼?”
“指的是他們…這麼說吧,迷人,離奇…你知道,還有點古怪。”
“你是說瘋狂。”米歇爾說。
“嗯——”
“每個家庭都瘋狂,”米歇爾打斷,“只是一些比另一些表現得更明顯罷了。”
“我想你會發現貝特家庭正好就排在你指的這些瘋狂家庭中的第一名。”
《死神計時遊戲》第七章(一)
哈瑞李(Lee)卡里克居住在萊特斯堡東部邊緣的一個大莊園裡。開車去的路上,金向米歇爾介紹了這位在法律界熱情工作著的律師。
“許多年前,他是這兒的一名律師,後來進入地方巡回法庭,最近三十年,他在州高等法院工作。事實上,是他讓我進入了維吉尼亞律師業。在維吉尼亞,他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大約三百年前。你聽說過那些叫李的吧。他已經七十好幾了,但比原來更精明。他離開法官職位後回到這裡,定居於家族莊園中。”
“你說過朱尼爾來自於貧民階層。”
“讓我們這麼說吧,他偶爾會迷失在法律的對立面。但據我所知,他已經很久沒有惹上任何麻煩了。”
“顯然只是到目前為止。”
他們經過了好些裝飾著字母C型標誌的鐵門。
米歇爾四下張望著這片寬廣的土地:“好地方。”
“哈瑞自己乾得很好,當然他的家族也很有錢。”
“結過婚麼?”
“他妻子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從此再沒結婚,也沒有小孩。實際上,就我所知,他是卡里克家族的最後一員了。”
他們瞥見參天樹木環繞中的一幢由白色立柱支撐的大磚房。不過金沒有駛過去,而是轉向一條狹窄的碎石路,在一棟裝有楔形板的白色建築前停了車。
“這是哪?”米歇爾問。
“哈瑞李卡里克先生富麗堂皇的律師事務所。”
他們敲了敲門,裡邊傳來一陣愉快的聲音:“請進。”
哈瑞卡里克從大木辦公桌後起身伸出手。他大約175公分(五英尺九英寸),滿頭銀髮,面色紅潤。他穿著灰色褲子,藍色夾克,白色帶領釦襯衫,系一條紅白條紋的領帶。米歇爾覺得與其說他的眼睛是湛藍色的,倒不如說更像長春花的顏色,其中還泛著一絲頑皮的色彩。他的眉毛很濃,跟頭髮一樣,也是銀色。他很吸引人,悅耳的南方口音就像你最喜歡的美酒和安樂椅一樣,十分受用。他的精神和言談舉止看上去比現在至少年輕20歲。簡而言之,他儼然一副好萊塢電影裡的法官模樣。
哈瑞對米歇爾說:“我一直在想西恩什麼時候能抽空帶你來看看我。你看,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讓我很不輕鬆。”
他請他們在小屋的一角坐下。靠牆的大部分空間都放著結實的書架。所有這些傢俱看上去既古老,又實用。雪茄的煙霧在空中縈繞,彷彿微縮的積雲。米歇爾發現,儘管在哈瑞宏偉的雕花辦公桌上還放著電腦和鐳射印表機,但一邊的桌子上還有一臺老式雷明頓(Remington)打字機。
“我已經徹底屈從於現代科技的效率了,”他機警的目光注意到了她遊移的眼神,於是說道,“我儘可能地排斥電腦,但最終還是讓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了它們的懷抱。我留著這臺雷明頓是為了和過去的一些老朋友聯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