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軍謀要政瞬息可通,成效昭著,其功實未可沒。該員才具優長,心精力果,能任重大事件,足以幹濟時艱。”說明透過電報工程,李鴻章對他更加信任了。
糊塗世界中辦銀行
1895年,中國甲午戰敗,全國上下對李鴻章一片聲討聲。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一生忠心耿耿,權傾朝野,一旦失算,就落得個如此下場,盛宣懷心底不免陣陣淒涼,加上自己長年因勞累過度而體虛內虧,常常夜間咳喘不止,於是一紙奏摺上去,申請退休回家。
然而朝廷此時正需要幹才。在甲午戰敗的刺激下,朝廷必須設法挽回一些面子,何況上下內外正一片變法呼聲,要自強,要改革,要勵精圖治,因此朝廷需要盛宣懷出來做事,不僅不同意他退休回家,而且派他大用場,要他出來辦銀行!
盛宣懷畢竟是朝廷的忠臣,慣於識大體,況且辦銀行是他多年前就向朝廷建議過的事,如今朝廷真的要你去辦了,你卻要打道回家,是何居心,能說得清嗎·沒奈何,只有拼著命上。
此時清廷面對著兩億白銀的戰爭賠款,一籌莫展。光緒皇帝問計於他,如何才能擺脫困境,他直言不諱地和盤托出:仿照泰西各國的樣子,辦商業銀行,“鑄銀幣、開銀行兩端,實為商務之權輿,亟宜首先創辦。不必畏難避嫌,一年即可建成,一年即可收效……如任用得人,一呼可集。”又具體設計了公私兩方如何集資的總體方案。針對當時時髦的話題,關於變法問題,他勸說皇上頭腦要冷靜,現在空談變法的人太多了,然而說起來便當做起來難,立個新法容易,而要收到實效並非那麼容易。提醒他不要輕言變法,只管真抓實幹好了。
然而中國的事情歷來就是複雜的。
不久,京城傳出訊息,說是海關總稅務司、英國人赫德準備組辦中英合資銀行,要抓中國銀行的開辦權。盛宣懷此時已失去了李鴻章這個最有力的支持者,有話他也不能天天對著朝廷叨叨,只好去盯張之洞。他給張之洞寫信:“聞赫德覬覦銀行,此事稍縱即逝。應否預電總署頗有關係。”他惟恐張之洞認識不清此事的極端重要性,過了幾天又寫信去盯:“華商無銀行,商民之財無所依附,散而難聚……若是銀行權屬洋人,則鐵路欲招華股更無辦法……鐵路既以集華股歸商辦為主,銀行似亦應一氣呵成,交相附麗。”
光緒皇帝看到了他的忠誠,接連召其進京問策,他及時地呈進《請設銀行片》和《條陳自強大計折》,重申了在中國開辦商務銀行的極端重要性和緊迫性,摺子裡尤其強調說:“西人聚舉國之財為通商惠國之本,綜其樞紐,皆在銀行。中國亟宜仿辦,毋任洋人銀行專我大利。”
那天他進宮向光緒皇帝辭行,皇帝對他說:“你的奏摺已交總署討論,但是事情總是人做的,今天這班督撫大員都在推委延宕之中,你看怎麼辦呢·”光緒這是有意啟發他勇挑重任,因為皇帝也知道,這些年辦洋務,成果最顯著的就數盛宣懷。果然,聖旨下達僅僅十幾天時間,盛宣懷已把最關鍵的人物搞定了。他選定的八個董事會成員為:張振勳、葉澄衷、嚴信厚、施則敬、朱葆三、楊廷杲、嚴瀠、陳猷。
第三章 洋務巨擘(6)
這八個人,都是近代上海灘的實力派人物。張振勳是南洋華僑巨擘;葉澄衷是五金行業的巨頭,號稱五金大王,在上海及各商埠均有支店,又是綸華繰絲廠、燮昌火柴廠的老闆,海上鉅富;嚴信厚原是李鴻章的舊屬,以鹽務起家,積資鉅萬,是寧波通久源軋花廠、通久源紗廠、通久源麵粉廠、上海中英藥房等著名企業的老闆,華商巨擘;朱葆三原是日商平和洋行的買辦,後來自己開設商行,從事進出口貿易,大發其財,在華商中極富號召力;施則敬也是海上華商中舉足輕重的大資本家。另外,嚴瀠和陳猷是輪船招商局的會辦,能帶船局的資本進來;楊廷杲是電報局總辦,亦能帶大量資本入股。此時的盛宣懷,已經把這些大腕人物掌握在手裡,說派用場就能派他們用場的。
三百萬商股看來不是很費勁就集起來了。其中僅輪船招商局就有八十萬兩。他又替王文韶留了五百股的份額,用朝廷裡大官投資於此,來進一步安定民心,致使商股招集“甚踴躍”。
然而朝廷則常常是三分鐘熱度,忽冷忽熱的。商股落實了而官款遲遲沒有落實。盛宣懷一再催促,不僅遲遲沒有下文,反而傳出朝廷已批准中俄兩國合辦華俄道勝銀行的訊息,而且據說朝廷已撥款五百萬兩入了股。這麼一來,已經入股中國通商銀行的商人們議論紛紛,怕朝廷變卦,盛宣懷自然處於非常被動的地位。他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