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左相一拂袖,頓時大門洞開,出現在他面前的,赫然是顏梓手下的軍尉。
“什麼不好了難道你們輸給了熙王那個敗家子紈絝?”
左相一聲斷喝,把此人嚇得一哆嗦,卻是哭喪著臉說:“左相大人,卑職等不敢丟了您和顏將軍的臉面——我們沒輸,只是接到了這封緊急通報。”
出現在眼前的信封,勾勒了三道烽火紅痕,左相頓時也臉色一變,拆開一看,頓時咬牙冷笑道:“姬氏果然是反了”
薛汶驚得連手中的點心盤子都險些落地,“什麼,真是造反了?”
“忠於他們的兵馬迅速聚集,開啟城門,目前已經衝到了承天街上”
左相眼中的怒火宛如雷霆閃電,觸之驚心,“真沒想到,姬家還有人能有如此人望,讓這麼多舊部為他們效命”
他輕聲一笑,收起狂然怒意,面容恢復了平靜,“只可惜,萬歲早有防備。”
他取出手中兵符一揚,沉聲吩咐道:“拿這個去給你們顏將軍看,請他先離開延德門,按皇上先前的吩咐去做。”
那軍尉微微猶豫,“可延德門那邊劍拔弩張,形勢很是緊張,顏將軍若是離開,只怕鎮不住……”
“那就交給沈禰負責吧。”
左相斷然道:“他身為神武右將軍,職責就是守衛宮中大內,我會給他一道手諭,讓他守住延德門,不得放熙王入內。”
那人仍有些猶豫,大家都是皇帝舊部出身,彼此底細都算清楚,沈禰個性溫和,行事穩健從不得罪人,他真能抵擋得了熙王嗎?
面對左相嚴峻的眼神,他不敢多說,連忙接過左相匆匆寫完的手諭和兵符,匆匆趕了回去。
“這樣真的妥當嗎?”
薛汶也問了這一句。
左相露出陰沉而平靜的笑容來,“一時半會,熙王不敢妄動,但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身看向床上沉睡不醒的昭元帝,神色之間難掩隱憂,“可是皇上若是久睡不醒,人心浮動之下,只怕……”
想起昭元帝受術法荼毒,他刻意壓抑的急怒又浮上心頭,冷哼一聲道:“萬歲受術法戕害,我們那位國師大人卻仍是不見蹤影——他倒真是沉得住氣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耿耿星河欲曙天】………
第一百九十六章耿耿星河欲曙天
一旁的薛汶也小聲嘀咕道:“熙王真該把他的國師府拆個底朝天,說不定他就忍不住現身了。”
他話音未落,卻聽虛空之中,突兀響起了一道含笑的囂狂聲音:“古訓有云:不可背後言人是非,你們兩位這麼詛咒我,可是有違君子之道啊”
隨著這一聲輕笑,夜色雨幕之中,傳來了一陣極為玄妙的聲響
叮泠泠……好似鈴鐺在輕聲搖晃,又似冷泉落在山石上,清脆入耳。
半開的窗欞間,翩然飛入了一隻白色紙鶴,丹青墨繪為眼,詭奇金光為罩,竟是半點都不曾被雨淋到。
白色紙鶴緩緩飛入寢殿,姿態優雅宛如仙禽,所有人在驚呼一聲之後,都仰起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它。
薛汶離它很近,伸手想要抓住,紙鶴不屑的略一揚翅,從他的指尖流暢滑過,那孤高傲慢的模樣,象及了某人了,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薛汶心底咒罵,卻也明白,這是無翳公子將神念投影在紙鶴上,找它撒氣根本沒用。
他揚起頭,目光看向那在眾人頭上飛翔的紙鶴,笑道:“國師,您老人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們都盼您盼得望眼欲穿呢”
“哈……望眼欲穿嗎,我怎麼瞧著不像?”
無翳公子的聲音滿是譏諷,嘖嘖笑道:“看你們這位左相的小眼神,真是惡狠狠的想把我一箭穿心,釘在牆上。”
薛汶連忙賠笑道:“左相只是擔憂皇上,所以憂心如焚。”
左相冷哼了一聲,面色已是黑的不能再黑,卻仍按捺住性子,沉聲問道:“萬歲正當病危,國師有何妙策?”
“這麼……也不算什麼病,小事而已。”
無翳公子笑聲朗朗,左相眼中卻是殺氣畢露:小事而已你倒是說的輕鬆。
一旁的薛汶看得冷汗直冒,卻不得不打圓場道:“國師術法通玄,自然是小事一樁,只要您及時現身相救,定能妙手回春。”
無翳公子仍是笑得輕鬆,所說言語卻是讓每個人都火冒三丈——
“我手頭有事無暇分神,你們再等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