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坐不改姓,魏州南霽雲是也!請問姑娘尊姓大名?為何要殺皇甫先生?”
那少女似乎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便是魏州南八麼?”南霽雲道:“正是在下,姑娘有何見教?”
那少女現出一派惶惑的神情,原來自段珪璋銷聲匿跡之後,這十年來江湖上最著名的遊俠便是南霽雲,這少女也早已聞得他的大名,卻想不到他僅是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那少女想了一想,說道:“南大俠,你少管這閒事吧!”南霽雲道:“殺人是件大事,豈可當作等閒,你要殺人,須得說出個道理來,否則南某不能不管!”
那少女滿面漲紅,厲聲說道:“南霽雲你空有大俠之名,卻分不清是非黑白,你當這老賊是何等樣人?”南霽雲道:“皇甫前輩是俠義中人,誰不知曉?你辱罵前輩,卻又說不出個道理來,先就不該!”
那少女冷笑道:“皇甫老賊欺世盜名,其實卻是暗中作惡的魔頭,你枉稱大俠,卻給他騙了!”南霽雲道:“你說他作惡多端,有何憑證?”那少女雙眉一堅,好像本來不想說的,現在始下了決心,毅然說道:“我母親就是證人!她說的話我不能不信!她曾親眼看見這個老賊殺了人家的丈大,奪了人家的妻子,我罵他是奸邪淫惡之徒,難道罵錯了嗎?我是奉了母命來除奸的。南霽雲,你素有俠義之名,今晚我不必要你助我除奸,但你最少也該袖手旁觀,不應攔阻。”
南霽雲大吃一驚,不由得把眼光向皇甫嵩瞥去,只見皇甫嵩在微微嘆息,南霽雲心頭一震,暗自想道:“難道他果真做過這少女所說的壞事?”再留神看時,皇甫嵩卻並沒有顯出些微愧怍的神色,他的嘆息似乎只是一種憐憫,一種無可奈何的感傷。南霽雲久歷江湖,眼光何等銳利,心裡不禁疑雲大起,想道:“瞧這神情,皇甫嵩定是受冤枉的,但他為什麼不分辯?為什麼甘心讓那少女所殺?看來這裡面定然有更復雜的原因,皇甫嵩不願為外人道!”
那少女見南霽雲仍然橫刀擋住她的去路,柳眉一豎,怒聲說道:“我已說得清清楚楚,你還要攔阻我嗎?”南霽雲道:“我聽來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說皇甫前輩曾於過殺夫奪妻的惡行,那對夫妻究竟姓甚名誰?另外有何人證物證?當時的經過情形怎樣?……”那少女怒道:“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我母親說的決不會是假話,還何須什麼另外的人證物證?”
南霽雲心道:“看來只怕她母親也還瞞著一些事情,未曾對她說得一清二楚。”當下將寶刀一揮,架著了少女攻過來的長劍,沉聲說道:“你相信你的母親,我卻相信皇甫前輩。有我在此,你今晚想要殺人那是萬萬不行!依我說,你不如暫且罷手,留下姓名住址給我,待我辦完一樁事情之後,至遲在三個月之內,必定登門造訪,面見令堂,說個明白。”
那少女大怒道:“你既不相信我的母親,你還見她做什麼?哼,你別以為你有點聲名,我母親也還未必肯見你呢!哼,你讓不讓開?你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劍法一展,登時又是暴風驟雨般的強攻過去。
南霽雲當然不肯退讓,這時他對少女的劍法已略為熟悉,雖然未能取勝,卻已稍稍佔了上風。但在他心裡,卻也暗自叫了一聲:“慚愧!”想道:“要是我不仗著這把寶刀,只怕當真不是她的對手。”
其實南霽雲的功力也要比那少女略勝一籌,那少女強攻不下,額頭已經見汗,而南霽雲則仍是神色自如。那少女自知不敵,憤然說道:“你為什麼拼了死命要護這個老賊?”
南霽雲道:“一來我相信皇甫前輩不是壞人,二來他於我又有救命之恩,你要殺他,我焉能不管?”那少女怔了一怔,說道:“什麼救命之恩?”
恰在這時,段珪璋忽然又在夢中叫道:“史大哥,史大哥!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你還認得我段珪璋麼?”
那少女忽地大叫一聲,倏的向段珪璋所躺的方向掠去,鐵摩勒守護在段珪璋身旁,見她突如其來,大吃一驚,急忙舉起寶劍便削,大聲喝道:“好狠的女賊,我段叔叔已傷成這個模樣,你還要侵害他麼?”
那少女將長劍一引,使了一個“粘字訣”,將鐵摩勒的寶劍引開,反手一招,又把南霽雲的攻勢解去,喝道:“且慢動手,他是誰人?”南霽雲道:“幽州大使段珪璋,你聽過這個名宇麼?”
那少女陡然一震,急忙問道:“他果然就是段珪璋麼,那麼還有一個叫做史逸如的人呢?”
南霽雲也是陡然一震,急忙問道:“姑娘,你認得史逸如的麼?”那少女道:“你別問我,你只說史逸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