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樣了?”
南霽雲道:“史逸如麼?他已被安祿山逼得自盡了!”那少女面色一沉,再問道:“那麼段大夥是否在安祿山家坐受的傷?”南霽雲失聲叫道:“姑娘,你放情是知道他們這樁事情的?不錯,段大俠正是為了要救他這位姓史的朋友,在安賊家中以寡敵眾,因而受了重傷的。幸虧遇到皇甫前輩,給他急救,要不然只怕他早已沒命了。”
南霽雲頓了一頓,接續說道:“我們昨晚也是在安賊家中廝殺過來,叮惜我們到遲了一步,救不了史逸如……”那少女插口道:“嗯,我明白了,也幸虧你們,所以段大俠才不至落在安賊手中,是麼?”
鐵摩勒嚷道:“對啦,你猜得一點不錯。再告訴你吧:南大俠和我所受的傷也是這位皇甫前輩治好的,皇甫前輩還給我們打退安祿山的追兵,你怎能說他是個壞人?”
那少女現出一派迷惘的紳色,似乎對皇甫嵩的敵意已減了幾分,想了一想,忽地又再問道:“那麼史逸如的妻女呢?”
南霽雲任了一怔,道:“我不知道。”那少女道:“胡說!你怎能不知道?”她哪裡知道,段珪璋根本就來曾將這件事告訴南霽雲,鐵摩勒拉南霽雲去救段珪璋之時,雖然約略說了一些卻也沒有提到史逸如的妻女。
鐵摩勒雖然不高興這位少女的態度,但見她這樣關心段、史二家之事,料想她也不是一個壞人,便答道:“那姓史的妻女我們沒有見到,多半還是被囚在安祿山那兒,你想知道她們的訊息,有膽的話,可以找安祿山問去!”
那少女被鐵摩勒一激,面色陡變,忽地長劍一指,對皇甫嵩道:“看在你救段大俠的份上,今晚暫巳饒你不死,不過,以後我若是再查到你的惡行的話,我還是要和你算帳。”皇甫嵩苦笑一聲,似乎想說話卻又忍著不說,那少女倏地一個轉身,躍出廟門,跨上馬背,揚聲叫道:“我叫夏凌霜,我的名字你可以說給段大俠知道。”馬鈴叮噹,待她這幾句話說完,鈴聲亦已漸遠漸寂了。
鐵庫勒滿腹狐疑,問道:“皇甫前輩,這姓夏的女子武功雖強,卻也不見得能勝過宇文通多少,你可以輕易的打發宇文通,她絕不是你的對手,你卻怎麼這樣怕她?”
皇甫嵩苦笑道:“叫化子受氣受罵,那是很平掌的事情,算不了什麼。唉,老叫化倒願喪生在她的劍下,省得她去另外殺人。”鐵摩勒聽他說得奇怪,正想再問,皇甫嵩又道:“老叫化已經說得多了,這件事實是不願再提。南大俠,你要是信得過老叫化的話,這件事請你也不必再管了。”
南霽雲知他有難言之隱,心中想道:“聽他說來,似是代人受過。但‘奸邪淫惡’這個罪名是何等重大,若是代人受過,別樣事情猶自可說,卻怎能背上這個惡名?”但皇甫嵩話已至此,南霽雲和鐵摩勒雖然疑團塞胸,卻也不便再問了。
皇甫嵩道:“天已亮了,老叫化還有旁的事情,可要先走一步了。段大俠大約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醒來。這裡有一瓶藥丸,你每天給他服食三次,每次一粒,吃完了這瓶藥丸,大約他也可以恢復如初了。”
南霽雲接過瓶子,瓶子裡有二十粒藥丸,照每天三粒來算。不出七天,段珪璋便可以恢復武功。南霽雲道:“老前輩再生之德,我們不知該如何報答,老前輩不知有什麼話要留給段大俠麼?”
皇甫嵩笑道:“老叫化時常受別人的恩惠,要說報答,哪報得了這許多?何況,你剛才救了我的一條性命,也算報答過了。”頓了一頓,忽又說道:“段大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醒來之後,你不要說這藥是老叫化給的,免得他掛在心上。”鐵摩勒道:“這可不成,他若問起是誰救他性命,我們總不能不告訴他。”皇甫嵩道:“這樣好了,止血療傷的事情可以告訴他,這藥丸嘛,就當作是南大俠隨身攜帶的好了,凡是習武的人,誰都有秘製的膏丹丸散,不過效力不同罷了。若說是老叫化送的,反而不好。”南霽雲見他說得甚為鄭重,不禁又起了一重疑雲;鐵摩勒卻笑道:“給他止血療傷的也是你,他知道了,豈不是也要掛在心上嗎?”皇甫嵩想了一想,說道:“好吧,那麼我也向他請託一件事情,算是誰也不沾誰的恩惠。”南霽雲道:“什麼事情?”皇甫嵩除下了一枚鐵指環,套在段珪璋的指上,說道:“拜託你們向段大俠求情,日後要是他遇見一個人,那個人帶有一式一樣的鐵指環的話,請他看在我的份上,給那個人留點情面。”
鐵摩勒心道:“這老叫化不如弄什麼玄虛?”這時亦自暗暗起疑,但他是在黑道中長大的孩子,深知江湖避忌,當下不敢再問,恭恭敬敬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