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對自己的手指說話:“這案,要是破得了,經過十日的時間,元兇早已遠走高飛:如果破不了,當然就是鐵手自己吃定了。”
他眯眯笑著,突如其來的望向鐵手,笑眼裡像橫著了兩根針,眼光就像是兩道刺:“昨晚,你畢竟還有不在兇案現場的證人,劉猛禽,而又有人證實猛禽說的是實話:襲邪——可是,今兒你不是殺孫拔牙的兇手可有人證?”
鐵手道:“有。”
朱月明問:“誰?”
鐵手道:“我知道他們派了許多人來監視‘一鹽院’?”
朱月明忽然揚聲笑問:“可有人願意出來證實:鐵手根本沒離開過這院子裡的!?”
如是者問了三次,語音不高不尖,卻悠悠傳了開去,方園裡內,誰都聽到。
可是準都都沒有挺身。
也無人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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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明向鐵手同情地笑了笑:“恐怕,一言堂的人不再會為你作證了。”
鐵手道:“還有一人,可以證明我踏未出過這院子一步——可惜他們未必肯相信他的證供。”
朱月明明知故問:“是誰?”
鐵手道:“猛禽。”
朱月明道:”他一直是跟你在同一同房裡?”
鐵手答:“是。”
朱月明道:“說不定他睡了,沒瞧見你溜出去呢?”
鐵手道:“他徹夜沒睡。”
朱月明道:“你怎麼知道他終宵不眠?”
鐵手道:“因為我也沒有睡。”
朱月明道:“你們兩是個大男人,長夜漫漫,又曾經歷苦鬥,體力必有消耗,不寢為何?”
鐵手道:“我們在研究案情。”
朱月明道:“研、究、案、情!?”
鐵手道:“是的。”
他始終沒有透露“飄紅手記”的詳情。
朱月明詭怪的笑道;“看來,你們這一路上相當投契。”
鐵手道:“猛禽兄有相當多過人之處,我宜向他學習。”
朱月明唁咕的笑了幾聲:“這又是場面話、體面說辭。”
他語鋒一轉:“可是,既然我來了,而且還來了那麼多時了,他為何還睡在裡邊,不出來見我?”
鐵手道:“我想……那是因為他在……”
朱月明笑著追問:“在幹啥?哈?也是在研究案情?”
鐵手道:“人……我們的確找到了一件很重要的線索……我們懷疑孫搖紅不是給擄走的,而是她自行逃走的。”
朱月明卻沒追問下去,反而猜估地道:“他一定研究得很專心,根深入了吧?否則,以他的精明機智,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已經來了這裡,面且已來了好一段時間了?”
鐵手忽然明白了。
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的臉色似乎有點變了。
他突然掠了出去。
不是向前,而是向後。
——倒後直掠出去,身法之快、之速、之急,比任何一流輕功高手向前飛掠還要疾、還要巧、還要莫測!
他砰地撞開了一鹽院的門。
()
門撞開。
房裡無人。
桌子上,還擺了一冊書。
書是“飄紅小記。”
門一開,乍見那冊子、孫家變、孫覓歡、孫出煙幾乎都同時掠出,閃人房中。
他們同時出手,搶掠那擺在桌上的冊子。
鐵子叱道:“不可!”
他隔空揮指,指勁向三大孫氏高手而至,“啪”地彈在那幾冊串連在一起的手記上。
只見扉頁上揚起了一陣薄薄的霧,若運足目力看去,還可以發現那“薄霧”帶著慘碧之色。
三孫陡然止步。
孫出煙馬上倒縱了回去,回到原地,少看一眼的,都會錯以為他未曾動過。
孫覓歡則立即掩鼻遮口,退了出來,一面狠狠的咒罵不已。
只孫家變仍留在房裡,屏住呼息,但已憋得變了臉色。
他的臉像一個泡爛了的豬肺。
惟獨是孫破家一動也不動,仍留在院子裡,只冷笑道:“那是忘我散功粉——這種下三濫的玩怠,居然也京城裡來的名捕手下用著了!”
朱月明看看那敞開而空晃晃的房間,他臉上的笑意也是空泛泛的:“你對他是很信任,卻對他肯定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