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可以絕少出手,極少動手,這才是他做人的爐火純青之處。
別人據這點有問於他,他居然還笑得滑滑的說:“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就是因為庸庸碌碌,少得罪人之故。”
——這才可怖!
這樣回答。教人摸不不著邊兒.可是,這二十幾年來,在京城裡叱吒風雲的多少英雄豪傑,終究都栽了、倒了,垮了、塌了,他這號人物,依然巍然不倒、聲名不墜。
不過,一向少親自出動的他,這一回,居然親自率心腹手下來了山東。
可見此事非同小可,關係必大。
鐵手聽了,忙不迭道:“大人這種說法,真個要把卑職折煞了。”
朱月明嘿嘿笑道:“其實,我也一直都很仰儀四大名捕,還特別十分佩服你,尤其是你有一個長處,是我也學不來的,不得我不欽佩得五體擲地。”
——他不用“投地”,而用“擲地”,正是這位德高望重、高深莫測的人物,時以一種猾稽突梯的面貌和風格處世應事之法…
所以他舉止有時很“逗笑”,也很“誇張”——但舉世滔滔,有誰敢笑他!小覷了他?
他這樣說,連鐵手也只得跟隨他活鋒,苦笑著問:“……我可沒啥長處——地不知朱總指的是我哪一種過失和不足之處?”
()
朱月明道:“講客氣話。老是說不著邊際、又落落大方、得體應酬的話,我這虛偽君子,還真不如你。”
鐵手只覺臉上一陣躁熱。
幸好朱月明馬上接上了話題:“你們對我和鐵捕頭的背景來路,弄得都很清楚分明——卻是為何說錯?”
孫覓歡心懷不忿地道:“我以為你跟鐵手背景不同,勢成水火,孫疆這頭匆匆帶大隊上山,你卻千里迢迢而至,正好發現拔牙的屍首,我跟出煙和家變議定:你既身為刑總,正好由你將兇手逮捕發落,不致外頭人傳我們動私刑殺公差,所以寸開門恭迎你的大駕,讓你先看了兇案現場,再來一同緝兇——沒料你們還是官官相衛、狼狽為奸——其實那也不出奇,六扇門的人,還會幫神槍會的不成?你如今偏幫鐵手,就不怕東北武林好漢反感?就沒把咱們山東大口食色孫家的人瞧在眼裡麼!”
誰知朱月明聽了,仍笑酡酡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偏幫鐵手?”
孫家變黑著嘶面道:“是你剛才說明是要保鐵手的。”
朱月明笑道:“他在這裡人生路下熟,如果不是殺人兇手,我自然要念在同僚的情分上,出面保一保他。”
孫覓歡厲聲道:“如果他是兇手呢?”
朱月明依然堅持笑臉,不過笑意中一紋紋、一折折的盡是殺意:
“秉公行事!”
“說的好!”自從出現了朱月明之後,孫覓歡就乾脆不強笑了:“他殺小紅的時候,你們三人還根本還沒進入‘一言堂’的範圍,又焉知不是他乾的!?”
朱月明淡談地反問,“我聽說了。那你們昨晚高手如雲,何不即時逮捕或處決他?”
孫家變變臉道:“那是因為孫忠三保住他。”
朱月明“哦”了一聲,誇張地道:“我聽說孫忠三為人正直英明,法眼如天,他身為‘正法堂’的主持人,會挺身出來保鐵捕頭,必有其理。”
鐵手這回知道要作出澄清了:孫忠三之所以會相信我,是因為猛禽只提到在案發時他一直跟在我後面,以證我清白。”
朱月明揚了揚眉骨(他的眉毛太濃,所以剔眉就變成了聳動額骨):“你們兩人不都是外來的捕快嗎?——一言堂裡的人,總會相信你的話?”
鐵手微笑望向襲邪。
襲邪沒有說話。
“哦,那我明白了。”朱月明嘻笑嘻戲的道:“讓我猜猜看,到底對不?”
他用短小如市裹小鼓錘的指頭,指向鐵手:“他們說鐵手殺人。”然後又指向“一鹽院”的方向:“但猛禽卻說一直跟著鐵手,可證鐵捕頭的清白。”之後又指著孫覓歡、孫家變等人,“不過孫家的人自然不信——你們才不相信外來的公差。”隨後又指到了襲邪,”卻沒料到,襲邪卻作了證明:說跟鐵手和猛禽在一道兒。”
說到這裡,他才把手指伸到自己眼前,喃喃自語自說自話自笑的道:“偏是孫忠三為人公正,認為此案有疑,便不肯即時捕殺鐵手,而他又主持‘正法堂’說話相當有分量,是以,大家雖然都恨死了鐵手,想讓他背罪,可是仍得聽從‘山神’孫忠三的意見,給他十日時間破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