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身份沒有外任也沒有任實職,只是在翰林院做頂頂清貴的編修,咱們姑爺不過十七歲已經是舉人了,只是聽說首輔大人壓著不許他下場考試,要拘到二十五六歲再放出來,姑爺上頭有一個嫡親姐姐嫁進了王府做正妃,他又一表人材,要不是咱們家老太爺跟首輔大人有同門之誼,這門親還輪不到咱們大姑娘呢。”
“哦。”嫡長女,嫁首輔家的嫡長孫……吳柔不由得暗暗想起穿越前看過的穿越小說了,若是這位大姐姐短命,說不定……
“秀兒你又亂跟姑娘講外面的事。”此時確是冬梅回來了,她只聽見秀兒嘰嘰喳喳的講什麼姑爺大姑娘什麼的,沒只見是吳柔主動問的,以為只是秀兒在講八卦。
“大姐姐的婚事,我聽聽也沒什麼,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在揚州出嫁,還是在京裡出嫁。”
“自然是在京裡出嫁,大姑娘在京里老宅住著,大姑爺家也在京城,揚州不過是咱們老爺任上,哪有千里迢迢折騰回揚州,又嫁回京裡的。”冬梅笑道。
“那母親豈不是要回京裡操持姐姐的婚事?”依照大齊國的律例,外官無召不得擅離職守,像是這種兒女成婚出嫁的事,自然得是夫人回老家操持。
“可不是,不過也沒什麼事,大姑娘的嫁妝從她一落草開始老太爺老太太並老爺太太就開始備下了,京裡又有老太爺、老太太操持,太太也不過是張羅著讓人在揚州買些上好的繡品,打些時興的首飾,過了年就讓人送了些寶石、珍珠到京裡珍寶齋,定了圖樣,等到新姨娘進了門,大姑娘的好日子是八月,夫人怕是過了端午就要進京了。”
“不知母親要帶誰進京。”京裡的老宅對於吳柔來講是傳說中的存在,她想的是大姐姐出嫁,祖父母那裡必然膝下空虛,太太這裡她算看明白了,表面上對她再好,私下裡最心疼的還是親生的幾個,到了京城裡她可是祖父母的親生孫女,祖父是三朝元老,如今雖只是掛個閒差,半賦閒在家,但資歷擺在那裡,若是討好了兩位老人,未來未必沒有大造化。
“三少爺、四少爺、五姑娘、九姑娘必然要帶去,太太那麼疼姑娘,把姑娘也帶去也未可知。”
吳柔聽了面上一凝,冬梅說的都是嫡出的少爺、小姐,而她這個在太太面前受寵的庶女,只在冬梅那裡得了個也未可知的評語……不由得心中暗暗含酸,臉上卻努力做平和狀,“母親能帶我去是最好了,不然我在家也挺好的。”
她的心思自是沒有瞞過冬梅,冬梅也懶得跟她細說,吳柔離京隨父母赴任的時候還小,自是不知道老太爺老太太的做派,老太爺面上不顯,心裡只把嫡出的幾位少爺當成寶,最重視的自然是自家嫡長孫,庶出的二少爺、五少爺只是面上情,老太太更是心裡只有大姑娘,老太太年輕時在姨娘身上吃過虧,折過一個嫡出的姑娘,防備姨娘跟庶子庶女跟防狼似的,把嫡出的大少爺大姑娘留在京裡,就是防備幾位姨娘在揚州做妖,特意留的一手,七姑娘想要在老太爺老太太那裡做文章,難。
吳柔若是知道冬梅心裡想的事,恐怕要罵自己穿越來的環境險惡了,太太地位穩固人又外柔內剛,精明強幹,便宜爹又謹守禮教心中嫡庶分明,好不容易覺得京裡的老太爺、老太太是靠山,他們又是那麼傳統保守,難道她真的要等傳說中的大姐短命她嫁去做填房?
新姨娘的來歷
吳怡回了自己的院子,又命秋紅替她卸了身上的首飾跟外出的衣裳,換了日常的半新不舊的襖子來穿。
“姑娘可真是大了,七姑娘說老爺要納姨娘的事的時候,奴婢還以為姑娘又要像原來似的跟老爺或者太太鬧一場呢。”夏荷對於吳怡的成長頗感欣慰。
“唉,我吃了她那麼多次暗虧,又有你們提點,再笨也學乖了。”原本的吳怡也不是不知道七姑娘拿她當槍使的事,只是本性使然,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的,事後又後悔。
“也不知道這七姑娘爭什麼呢,她再爭能爭得過大姑娘?五姑娘跟九姑娘?”
“她可不是爭贏了我,我跟她年歲差的小,過去總覺得母親偏心她不疼我這個親生的,這次我生病時才看明白,母親對我是真心疼,偶爾教訓幾句都是為我好。”這話吳怡可不是說的假話,她剛醒過來意識朦朦朧朧的時候正聽見劉氏在哭,後悔自己對女兒愛之嚴責之切,結果把女兒逼得病了,到最後甚至哭得昏了過去,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姑娘繞過這個彎子就好。”夏荷笑道,“不過這姨娘的事姑娘還真得知道知道。”
“哦?”吳怡知道夏荷的來歷,在正院的時候這夏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