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可以當母親的半個家,劉氏連她都給了女兒,可見愛女之深。
“這要新納的姨娘家裡姓韓,父親是屢試不弟的秀才,靠著家裡的幾畝薄田過活,倒也安穩,家裡還有一個哥哥,也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讀書比他老子還不如,到了如今十八歲了還是個童生,本來他們這樣的人家,把女兒嫁到莊戶人家都不會與人為妾,誰知這韓姑娘是個命苦的,十四歲上訂了親,十五歲時還沒等過門那未婚夫婿就死了,那秀才是個迂的,一心要讓女兒守望門寡,替家裡掙個貞潔牌坊回來,誰知那韓姑娘心大,竟然打聽到了老爺日常去衙門的路線,瞞著家裡跑到半路上的書肆買書,又趁機在老爺跟前露了臉,她生得面若桃花,老爺一眼便相中了,打聽了之後要明媒娶她,那秀才迂,可是秀才娘子和那個童生哥哥不迂,巴不得巴上老爺這個父母官,哄著那秀才答應了,我們這才有了這未來的韓姨娘。”
“這樣的人想必進門也不會安份,母親為何……”這不是典型的小三嗎?搞不好還是小白花型的。
“她那心思夫人哪能不懂,她這樣心空眼大的,若是太太駁了老爺,日後怕是又要生事,她又是良家出身,萬一有了醜事,豈不是要害了老爺的前程?是以夫人寧可把她娶進門,放到眼皮底下看著,反正夫人有子有女,立身極穩,老爺又不是寵妾滅妻的,那韓姨娘再能,在內宅也翻不起大浪來。”
“哦,多謝姐姐提點了。”吳怡自然知道夏荷跟她說這些的用意,一是要讓她對這位未來的姨娘有個清醒的認識,免得素來單純的她被姨娘哄去,二是要讓她對這內宅中的爭鬥有個大體的印象,免得日後嫁人後吃虧,夏荷卻不知道這吳怡是個懶人,能不動就不動的,她聽夏荷這番話就知道劉氏是宅鬥高手,她這個女兒在大樹底下乘涼就好,打定了主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盼著像穿前的老神仙說的那樣,她好好活完這一世,就回原來的身體裡去。
“姑娘啊,還是小,嘴上應著,對這些事就是不上心。”秋紅忍不住說道。
“我上心幹什麼?左不過有母親跟哥哥們在呢。”吳怡打了個哈欠,卻知道自己不能睡,又不是午間,堂堂的揚州知府家五姑娘沒病沒災的大白天的在床上躺著,瞧著不像,“侍琴、侍棋、侍畫、侍書,你們幾個把那些勞什子東西都收了,母親說暫不讓我學。”原來的吳怡真的是個有志向的,下決心學琴、棋、書、畫,竟然把四個二等的丫頭全改了名字。
吳怡正在煩要不要接著學那些才藝呢,誰想到這邊剛瞌睡劉氏就送了枕頭,她正好拿了雞毛當令箭,不學這些古代才藝。
“姑娘還是這風風火火的性子,那些東西姑娘病著的時候就讓太太叫人給扔了。”
“……”扔了?吳怡雖是剛剛入門,用的東西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啊,放在現代拍賣別的不說就是那把鳳尾琴都值個幾十萬啊,竟然被扔了,更不用說那玉石的棋子、紫檀木的棋盤、做畫用的成套的湖筆、跟顏色齊全的顏料了。
“可不是扔了,姑娘不必心疼,日後姑娘大好了,若是還想學,叫人重新置辦就是了。”
“自是如此。”媽呀,這就是古代統治階級跟她這個現代小家碧玉的區別啊,你看連丫環說起扔那些東西的時候都一臉的不心疼……吳怡至此才對吳家的豪富有了直觀的認識。
韓姨娘進門
吳怡到了古代才知道這時間太多,她早晨去正院請了安,用了早飯,回到房裡無事可做,閒極無聊了又想起劉氏的吩咐找了字貼練字,吳怡上一世還算有書法基礎,她父母在她小時周圍同事鄰居都把孩子送去了興趣班,就自己家的閨女還在家裡瞎淘,就探她的口風問她想學啥,她想想自己的同桌去學了書法,她也報書法班吧,這樣還可以多個玩的地方,於是就被爸爸媽媽樂顛顛的送去了書法班,剛有了些基礎,又因為萬惡的小升初試,被迫結束了,上初中時老師問誰有書法基礎,她聰明的沒舉手,舉手的那笨蛋每逢週六出黑板報一直出到了初三上半年,她知道這是個苦差,所以也沒有繼續學了,又被趕去了圖畫班,學會了幾手圖鴉又因為萬惡的中考而停了,到了高中更沒有時間上興趣班了。
正巧這邊的吳怡跟她當年一樣,練的也是顏體,吳怡慢慢練習,慢慢的也不再生疏,開始有了些模樣,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夏荷又勸她說病體初愈不可勞累。
吃了午飯,宋嬤嬤進來催她歇晌午覺,她一睡睡了一個半時辰,又是起床,換衣服、化妝、梳頭,花嬤嬤提醒她要給大姑娘、大少爺寫信,她找了過去跟哥哥姐姐通的信,模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