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而不是非人,是人都會落淚,不僅為自己的大哥流淚。只要天下有人傷心,他就會流淚。
洛魚閉著眼睛對他們說:“去睡吧。我想做一個關於天堂和生活的夢。”
不多久,洛魚就走進無邊無際的花海中,各式各樣的花兒爭奇鬥豔,分外妖嬈。洛魚的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只見一枝綠色的莖條沿著他的雙腿盤旋著不停地生長,一直伸到胸前才停下來,莖的頂端旋即長了同個花蕾,花蕾又在瞬息之間綻放。它是一種高貴驚豔的牡丹。洛魚輕輕地低下頭,親吻著它的花蕊和花瓣。花朵突然變成一張臉,她的雙眼一下子合上了,淚水從她那長長的睫毛間滑向臉頰。
洛魚醒了,又沉沉睡去。洛魚騎著駿馬賓士在荒漠戈壁上。一個女人從後背緊緊抱著他,她灼熱的體溫向他漫延而來。她的心跳快速而有力,敲擊著洛魚的後背。這時,一群人揮舞著刀槍棍棒衝洛魚而來。伴隨著馬的撕鳴聲,洛魚揮動閃閃發光的寶劍,所向之處紛紛倒下。須臾,四野一片狼籍,天地一片血紅。洛魚一揚鞭,駿馬如閃電般馳騁,女人如虞姬般抱著楚王。突然,一聲驚雷,後背的女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洛魚輕輕地扶起她,傷心極了,她的臉龐卻露出一絲微笑,她說,你別管我,朝著你夢想的生活趕路吧。洛魚什麼也沒說。淚水止不住地流。
天亮了。洛魚在夢裡也沒到達天堂,洛魚在夢裡也沒看見生活。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卷中問2:喘息不止是何情,風聲鶴唳是何命?
覃瑤死了,西山聳立的墓碑就是明證,洛魚不止的淚水就是明證。這就是命!任何人都無法從命裡脫逃。
可每個人的生活都得繼續。試問:
洛魚的事業又將何去何從?
素容的喋喋不休將止於何時?
德昌將採用什麼獨到的方法獵取自己女人的尊重?
洛浪實現了“人”的蝶變之後將有何作為?
文茜,這個悲憐的女人還將如何的悲憐?
……
那個遠去的名叫玉清的女人,還有,一個虛擬世界裡的名叫“腰”的女人將閃亮登場。她們將如何影響洛魚的人生?
生活是沉重的,心中的喘息將漫延成大海的波濤滾滾而來,洶湧而去。
請讀者繼續關注我的Chu女作《沉重的喘息(下部)》,並繼續關注洛魚和他身邊的一群人。
或許,關注他們的命運,就是關注我們自己的命運。
或許,他們就是我們。
足音的呼喚
小白想進屋,卻被素容的吆喝聲震住了。它並不離去,而是蜷縮在院壩中央,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午飯時,小白睡著了。德昌忙忙啃了一塊排骨,很長很長的一根排骨,上面還掛著好多肉。素容的眼角一直瞟著男人,她知道他要幹什麼。可德昌不知道女人要幹什麼。他沒打招呼就起身了,手裡攥著那根排骨。
德昌摸了一下小白,小白的眼睛就亮了。也就是在同時,素容起腳狠狠地朝小白踢去。
小白慘叫了一聲,一瘸一拐走出了院門。
小白慘叫的時候 ,洛魚的心痙攣了一下。
德昌瞪大眼睛,狠狠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轉身走了。李三娃死了,紙箱廠的效益一日不如一日了。覃瑤閉眼了,家裡再也沒人能震服素容了。德昌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
素容仍然衝著德昌的背影怒氣衝衝地吼道:“你不關心廠裡的事卻來關心狗。”
洛魚沒有出聲。洛魚正在尋找廠裡的事與狗之間的聯絡。廠裡的事就是與生產紙箱有關的老老少少的人的和雞毛蒜皮的事的總和,而狗不管怎樣地跑來跑去,吃來喝去它只會是一條狗,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洛魚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座橋樑將二者聯絡起來。素容的想像力超過任何一位死去的或者活著的詩人。
洛魚看了母親一眼,她的眼睛正對著碗裡白花花的米飯發愣。洛魚說:“媽,吃飯。”素容的眼珠滾了一下,淚水就把米飯淹沒了。
好久以來,餐桌上的飯菜都是為小白準備的。現在,小白走了,不知道飯菜為誰準備。
洛魚扶母親坐到沙發上。素容說:“你去吃吧。”洛魚的淚水也滾了出來。
觸景生情。
想到女人正孤獨地躺在西山上,洛魚的心便悲涼起來。
太陽還沒有落山,洛魚走到了西山腳下。抬起頭,洛魚就看見半山腰的一個人。他是德昌。洛魚看不清他的臉也知道他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