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道:“我怎麼看待他?他再怎麼也算是一個大魔頭吧,起碼我打不過他呢。”臨將臣聞言一樂,道:“大魔頭這個稱號我喜歡!”
那和尚搖搖頭,對劉迦道:“老僧名文吉。”劉迦笑道:“這名字怪,聽在耳裡好舒坦啊。”破禪鋒也在他體內傻笑道:“是啊是啊,這名字確實聽著好舒坦啊,就像在哪兒聽說過似的。”玄穹與小阿菜聞言微微詫異,似有話想說,但又不知如何把握分寸,兩人面面相覷,只是輕輕搖頭而已。
劉迦見文吉說話間神色超然、性情灑脫,大有好感,將頭探上去,問道:“文吉,我怎麼覺著你那元神挺熟的啊,好像曾在哪兒見過似的?”文吉眉毛上揚,不以為然道:“無始以來,無量億劫的輪迴,在座哪位不是熟人,哪位曾經不是一家人?”
劉迦搖搖頭,笑道:“哎喲,道理是這麼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吶。”話音一落,他忽然納悶起來,眼前這文吉體內似乎沒有任何修為,沒有任何力道,卻總是給自己一股深不可測之感。這種感覺同他面對臨將臣時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臨將臣修為精深,他照樣無法探其底細,但畢竟體感之下,立時知道對方修為深厚淵沉,只是自己修為比對方差,這才無法知其深度。可文吉不同,劉迦法眼透晰數次,那文吉從頭到腳看不出任何修為的痕跡。
他心中暗道:“難道說這和尚是個喜歡耍嘴子的?並無真實修為。”但倘若這和尚真無甚修為,他該隨意捕捉對方念頭才是,可面對這和尚已好一會兒,卻無念可尋,那藏念功夫之高,絕對在他之上。
劉迦此念一起,心中竟生試探對方修為的衝動。正待動手,卻聽見臨將臣一聲悶哼,那盤在地上仍顯巨大的身軀竟向後平移了寸許。緊跟著臨將臣便見臨將臣怪笑道:“老夫看走眼了,老傢伙這般修為從而何來,怪哉怪哉!”卻是他剛才於劉迦閃念之際,已經出手,沒想到文吉身形未動,念頭未出,竟已經臨將臣反彈開去。
劉迦本已詫異,再聽見臨將臣如此一說,心中大起興奮之感,暗道:“連臨將臣都看得起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他法眼既出,盡將文吉一舉一動現於眼前,卻不見對方力道出自何處,更不見對方體內有任何異動。劉迦面對修為比自己高的人,之所以能瓦解對手攻擊,便在於法眼之下,對手所有攻擊能場的結構組合全被他剖析得清清楚楚,以巧力拆去那組合的一個支點,整個攻擊的能場組合立時消散。此時文吉沒有對他下手,他便無法找到對手能場的組合結構。
這大殿雖然開闊,倘若在座任何一人大打出手,此殿必將不保。但這幾人個個都是有身份之人,此時尚未及撕破臉皮而生死相拼的地步,起碼在面子上只是切磋修為。那出手之處,早已將力道限制在極小範圍。但這樣卻大大增加了難度,一方面要全力施為,一方面要避免波及太遠,更加考驗個人修為精湛與控制力。
那臨將臣一擊無功,轉眼已用食指劃出一個暗血纏絲陣,斑斑血跡憑空而起,轉而又化為暗紫光影。看似雜亂無章,卻又網羅萬狀、絲絲入扣,對手稍稍觸碰,立被絞入其中。但偏生他要控制得極為巧妙,那纏絲陣不寬不窄,大不大小,剛將文吉身形輪廓罩住。
劉迦三人見臨將臣指尖光影奇異,看似飄然無序,卻又有誘人之功,忍不住多看兩眼。三人立時被光影所攝,元神猛然巨震,險些脫體而出,這才知道臨將臣於片刻間已下殺手。
小阿菜與玄穹皺眉對視,心中皆暗驚道:“這和尚大有來頭,倘若傷在這殭屍手中,殭屍界縱然傾其所有高手出界,也未必吃罪得起!這臨將臣做事也太猖狂了些!”
劉迦何嘗不知臨將臣此時心意?這殭屍出界以來,未遇對手,乍被文吉震退,哪能就此服輸,勢必要在數招間找回面子。他本欲阻止,但又想看看文吉如何應對,暗道:“倘若文吉對付不了臨將臣,我替他將臨將臣的攻擊力道化解了便是。”此念既起,他法眼已透,盡將臨將臣的纏絲陣融於法眼拆解範圍,隨時應變。他面臨將臣這暗血纏絲陣,其實完全沒有把握。雖說法眼解構諸般力道極是容易,可臨將臣於此小範圍內,必會在剎那間連變千萬種能場組合,劉迦只要在解構時稍有絲微的分寸不對,立時便被會對手趁虛而入。
忽聽文吉笑道:“臨大殭屍血色純粹,功力精深,老衲只怕無力應付這纏絲猛陣,不如咱們就此罷手,老衲尚有話要對劉迦施主說呢。”話音一落,臨將臣圍在他身形外的暗色光韻竟淡淺而散。臨將臣目瞪口呆,竟說不出話來。
玄穹等人均未看出文吉以何種力道解了臨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