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陣法。但劉迦在那一剎那,心中卻一片雪亮。他於法眼之下,清楚地見到臨將臣那鐵箍似的纏絲陣被一股外力解構,只是那外力淡如煙霧、輕若呼吸,且在那瞬間,竟有一股讓人心寧神定的柔光閃過。他雖然看得真切,卻無法以任何方式判斷文吉力道的組合結構,似乎那瞬間的閃念,竟是無比的完美,他心中驚道:“這是法眼?不可能!誰能把法眼用到如此境界?簡直到了不用而用、隨心所欲的地步!”轉念又疑道:“不對!那不是法眼!這手段遠遠超過法眼,遠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破禪鋒劍身中傳來的“咕”的一聲,似想說什麼,又被卡住,劉迦奇道:“你有話直說,幹嘛吞回去?你這怪模樣,就像口水嚥進了喉頭,可你偏偏又沒喉頭啊。”破禪鋒苦笑道:“我我……我模擬一下人的狀態好不好?”
那文吉趁著臨將臣發呆的一刻,轉頭對劉迦道:“你的惡緣將至,倘若屆時不得不去大鐵圍山,須得記住: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如果你眼中的冥界是莊嚴法地,而非惡火荼毒,那麼佛即眾生,眾生即佛,大事可了。另外,到那無能為力處,莫要執著於眼前得失成敗,可速往西方極樂淨土,起碼留得真性清明。切記我言,不可自誤。”
劉迦皺眉道:“大和尚,把話說清楚些,我沒怎麼聽明白。”那文吉笑道:“我再不走,又要逼這殭屍惹下業債了,他一身業債已數不勝數,何苦再為他添上一份?”說罷,竟閉目而坐,金光乍過,再不言語。
劉迦探過,見其已無呼吸,驚道:“又走一個?!”他說話時,呼吸急切,一絲口風過去,卻見文吉的身體竟在輕風間化為灰燼,落在地上,沒入土中。
劉迦扭頭看了看玄穹和小阿菜,見兩人神情驚訝,似有話說,急道:“大家別把話憋在肚子裡面!這人當著咱們的面,把自己給焚了,難道你們就沒話可說?”
玄穹“嗯”了一聲,低聲道:“兄弟,文吉二字如何解?”劉迦側頭一想,搖頭道:“文吉?文吉就是文吉,要解什麼?”玄穹笑道:“我聽說文殊菩薩有個法名叫妙吉祥,不知道……”小阿菜點點頭,又道:“剛才他化解臨大殭屍陣法的那片光,好像傳說中的白毫相光……”見劉迦一臉疑色,他又笑道:“我是猜的!”
劉迦低頭片刻,自言自語道:“剛才這文吉難道是文殊菩薩示現來的?這人也和虛空藏一樣,喜歡玩神秘主義呢。”卻聽破禪鋒在體內嘆道:“老哥,那肯定是文殊沒錯的,沒他那與佛無二的境界,誰能在片刻間以白毫相光化掉大殭屍的陣法?既便是你以法眼,也不可能做得那般輕鬆自在。”
玄穹和小阿菜見他神色坦然,沒有過多驚訝,不禁問道:“兄弟,咱們在書上看到過,那文殊可是七佛之師,咱們有幸得他點化,你……你就不驚歎?”劉迦搖搖頭,看了看正殿當中的三尊佛像,笑道:“我說過了,我一定要學他們的樣,修成無量智慧。既然和他們有相同的志向,大家便是同學、同修,驚歎個什麼?我心中沒有驚歎,只有讚歎,面對臨大殭屍那狠招,他壓根兒沒放在心上,這份灑脫讓人讚歎。”
說著他心中一凜,對二人說道:“我明白普香和這文吉為什麼說完話就要走了。這兩人的境界不是凡夫所能理解的,倘若長駐於世,被人處處擁護讚歎,容易給人以錯覺,讓人把佛和菩薩看成偶像,而忘了自己就是佛,忘了自己修行。這句話應該怎麼說呢?應該是…”破禪鋒在他體內補上一句:“叫見跡迷本!”劉迦聞言一樂,笑道:“對了,就是不願世人見跡迷本。那意思便是不願世人把成道者當作偶像,一味去追fans,而迷失了本性,忘記了自己才正是那個該見性成佛之人。”
玄穹點頭道:“兄弟說得極是,雖說營造佛像也是造偶像,可這多是針對根基劣質的人,讓他們心生敬仰後,結下心緣,早晚也有機會踏入修行之門呢。”
一旁臨將臣緩過神來,悻悻然笑道:“這老傢伙,呵呵,如果他真是文殊……”他對剛才發生的一切記憶猶新,雖然兩人只在極小範圍、極短時間內過了兩招,但修為高下已在談笑間立見分曉。他想了片刻,嘿然笑道:“這和尚也算慈悲,怕老子造下業債,呵呵,我一生殺人率性、喝血坦然,哪還在乎什麼業債?”
破禪鋒知道劉迦對臨將臣的話似是而非,趕緊又為其補上一課。原來走入至境覺悟的修行者,猶如在黑暗中的掌燈之人,其現世無疑是點燃一盞明燈。眾生雖不見得人人都能看見那燈在何處,又或是不理解那光明的意義所在,但內心深處卻知那掌燈之人是為解脫自己的痛苦而來。就算理性中不知道,那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