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熟悉這裡的一切之前,我們最好提高警惕。”
“當然,你是對的,”托勒把注意力轉向整個早上都在令人費解地沉默著的凱琳:“你怎麼看,凱琳,我們會遇到一些夜間出來的食肉動物嗎?”
凱琳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現實之中,可打量著托勒的那張臉卻是茫然的。“動物!”
她不斷地重複著這個詞,“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動物,我從來就沒有到過……圓屋頂的……外邊……”她的聲音弱了下來,並重新沉入到夢幻之中。
“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說出來——是關於面罩的事。”庫拉克說。
“你可以把它說出來,我們可是處於緊急狀態。面罩又怎麼了?我們有足可用四十天的空氣。”
“我要說的不是空氣。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不能把它摘下來——這就意味著我們既不能吃,也不能喝。”
托勒吃了一驚,庫拉克所指出的是一個鐵定的事實——如果不把面罩摘掉,他們的確沒法吃也沒法喝。“我們需要一個完全密封的地方,快!”
一幅圖畫在他的心中展開,他似乎看到了他們這一群人正在一個巨大無邊的蘑菇形圓球中,因飢餓而慢慢地死去。
貝斯洛濃重的鼻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不知道這個辦法是不是有用?”他說。
“什麼辦法是不是有用?”
“帳篷方案。你看這邊——”貝斯洛慢悠悠地走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長長的橘紅色包,他走路的時候。那包便跟著他前後擺動。他把包放在他們面前,開始把裡面的東西往外拿。他先拿出的是一根細長的合成鋼杆,接著是編織的尼龍繩,雖然有點細,但很結實,再接著就是一塊完整的像揉皺了的橘黃色絲綢一般的布料。
貝斯洛騰空包裡的東西,把包收起,可剎那間,包在他的手裡又變成了有著窄窄縫隙的超薄膠膜。他們看著他把杆插進窄縫中,當合成鋼杆彎成一個半圓形的時候,他把布料展開。不到三分鐘的功夫,帳篷便矗立在他們面前:一條長長的,用肋狀物支撐,有一個封口的隧道樣東西權且算做是門。它就像是一條伸向地下或一條路盡頭的涵洞。顯然,這個帳篷的空間充其量也就容納兩個人。
“好極了!”貝斯洛驕傲地說,心中為他的作品暗暗得意。
“別的帳篷又從哪裡來呢?”
“我已經找過了。在飛行橇左手邊的地板上,有一塊長而薄的隔板,就在空氣儲存罐的下面。每個飛行橇上都有,我猜想它們不但是密封的,而且還能防水。但你不要希望從密封口中得到什麼,除非你把空氣帶進去,或者乾脆你自己出來。”
貝斯洛打量著他們,嘴唇閉得緊緊的,顯得很嚴肅。“就像《從努裡卡逃亡》那本書上所寫的那樣,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用的是船上的空氣,但道理都是一樣的。”
庫拉克面色蒼白,心情焦慮地將兩手撐在膝蓋上,專心研究著帳篷:“我們得想出個辦法,不斷地把空氣充到裡面,以便我們能在裡面呼吸。”
“我們可以使用剩餘的空氣罐——把閥門開啟就足可以得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貝斯洛解釋道,“要知道空氣並不是藥品,這不該有什麼問題的。”
“我們不是很快就會把氧氣用完嗎?”楊丹問。
“也許。雖然不是很多,”庫拉克回答道,“但我們不能戴著面罩進帳篷,這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長我們的呼吸時間。當然,每次把密封口開啟的時候,你就損失了一點空氣。一旦進了帳篷,我們最好就呆在裡面。”
托勒在面罩裡皺了皺眉頭。在白天清澈的陽光下,他們的整個計劃都顯得那麼蹩腳。“那麼,我們每天只能吃一次飯了,”他嘀咕著,“簡直不可理喻。”
“兩次,”庫拉克邊回答,邊吃力地伸直了身子,“我們可以在晚上搭帳篷之後吃一次,再在早上收帳篷的時候吃一次。這還不算太壞。”
“水在哪裡?我可不能一整天都不喝水。”
“也許我能找到吸管一類的東西,把它從我們脖子上的封口處插進面罩裡。”
“可我們首先得找到水呀。”楊丹說。
“貝斯洛說的那條河就在東面,如果我們一直往那個方向走,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找到水了。”庫拉克說。
“可前面要是沙漠呢?”托勒提出了異議。
“你看,”庫拉克打斷了他的話,“隨時都會碰到問題的,我們只能來一個解決一個。你們這些人必須徹底打消貪圖舒適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