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可不是在輕輕鬆鬆地散步,我們是在逃生。”
“說到這裡,”貝斯洛插了進來,“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往前走了。我們離開這個地方越遠,”他揮動的手舉過肩膀,“我心裡的感覺就越舒服。因為在帳篷支起來之前,我們既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幹別的事情,我們還是儘可能遠地往前走吧。”
托勒一行準備停下來過夜的時候,夕陽已經將西方的天空映得通紅,給每個山頂灑上一層青銅似的金綠色,而山谷則像染上了青藍色。儘管太陽仍然在地平線上,但若隱若現的星光已經開始在東方的天空閃爍了。天空顯得明淨而清澈,在強烈而又絢爛的星光照耀下,如同披上了一層輕紗。
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誰也沒有用無線電打破他們之間的寂靜。他們都已疲憊不堪,卻全神貫注地以近乎苛刻的態度面對著現實。托勒用自己一定會活下來的信念在心中安慰著自己,他想自己是一定會想出這樣或那樣的逃生辦法。他將竭盡全力地幫助別人,但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他想,則完全取決於他們自己。對於他們的到來,他不負任何責任,自然,對於他們能否出去,他也就沒有任何責任——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是平等的。
在托勒看來,他們都是些犧牲品。
這就是他此刻的思維軌跡。因此,當他聽到他自己的聲音在耳膜上震響的時候,他吃了一驚:“我想我們最好找個地方宿營。因為我們從沒有在夜間滑行過,我們不能在黑暗中摸索。”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他在心中問著自己。我為什麼不能讓庫拉克釋出命令?如果說有人可以領導他們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是他。
庫拉克認同了他的建議:“你是對的,我們就要看不見路了,就讓我們在下一個平坦的山頂上宿營吧。”
到下一個平坦的山頂還得穿過兩座山。快到山頂的時候,托勒的飛行橇慢了下來,最後終於停在了山頂上,此刻,太陽能電池還能儲存起太陽的最後一縷光亮。
他緩慢地離開駕駛位置,盡情地舒展著自己的四肢。根據控制盤上所顯示的里程數,從上一個宿營點到現在,他們已經行駛了一千零八十公里,一天的行程加起來,則達到了兩千零六十公里。
第一天的成績還不錯。
其他的人從飛行橇裡爬出來的時候,托勒已經做了幾個放鬆運動。“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過去時代的牛仔。”貝斯洛說,“你知道,就像是羅伊·羅格斯那樣,我保證我的腿上都長了鞍瘡。”
“你的腿看起來倒是有點弓,”托勒說著,拿出飛行橇上儲存的隔板,把長長的帳篷頂蓋開啟,把帳篷支在一塊平地上,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其他的人在離他不遠處選好地方,開始支起帳篷。
“我們都離得近一點,”庫拉克說,“彼此之間還可以說說話。”
“誰還想說話?”托勒說,“我一爬進去就會睡著的。”
“我得先吃點東西再睡,”楊丹說,“我餓了。”
庫拉克提醒道:“我們最好把食物留到最後,要想在這裡發現可吃的東西還得有一段時間。”見沒有人響應他的話,他繼續頑強地宣揚他的觀點,“我就是這個意思!不要多吃一口東西——只要能夠讓你堅持走下去就行了,也不要多喝一口。”
“透闢,透闢,庫拉克上尉。”托勒抱怨道,“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要不,我們不在這裡停留了。”
“你看,托勒,也許是你自己願意領導這次探險,我並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你心裡明白。”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我——”托勒結結巴巴地說,“好了,把不愉快忘掉吧,我們已經筋疲力盡,都想放鬆放鬆了。快點搭起帳篷去睡覺吧。”
他們爬進帳篷的時候,太陽差不多要落到灰撲撲的山下了。托勒和凱琳住一個帳篷——這個巫師不願意和托勒以外的任何人同住,庫拉克和貝斯洛住在另一個帳篷裡,楊丹沒有表示願意同任何人分享空間的興趣,男人們也就不敢隨意造次了。
托勒後退著進了半圓形結構的帳篷,把兩個空氣罐也拿了進去。他把入口封住,然後將兩個聯在一起的空氣罐閥門開啟,邊往帳篷裡放著空氣邊數著秒。接著,他又對著話筒喊:“我已經將兩個閥門全部開啟90秒了,現在該怎麼辦?”
“把你的面罩摘下來。”貝斯洛說。
“你把你的面罩摘下來!”
“它就要開始工作,不要著急,”貝斯洛勸說道,“相信我吧。”
“我不明白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