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待他們用完好將食盒收回清洗。
膳罷,我將碗筷收起,並對陸叔道,“嬸子讓您和陸大哥早些回去,不要太晚。”
“知道了。”陸叔笑容滿面,一面搓手、一面點頭應。
“我先回了。”提起食盒,轉身要走,陸嚴卻將我喚住,“莫晨,等一下。”
我回身,待他續言。他瞅著我半晌只是蠕動嘴唇不發聲,見狀,我微蹙眉,問道,“什麼事?”
“不不,沒什麼,回去小心。”他欲言又止,想對我說的絕非叮囑。罷,是與不是都不需想,我點了下頭離開曠地。
我未直回棺材店,而是朝離棺材店最近的“泰和酒館”走去。“泰和酒館”與棺材店位於同一平行線,只是前者靠前、後者居後。
今日乃陸叔45歲壽辰,陸嬸讓我回來時買一罈酒、與一斤鴨脖子。一年省吃儉用,除去過年唯有當家的作壽時才開葷。
父皇曾說再和平繁榮的國家都會貧富分化,且厲害非常。我兒時聽來不信百姓生活貧苦,如今親走一糟,事實明顯擺在眼前,再無不信之理。
立在“泰和酒館”一樓櫃檯前,我將所需告知掌櫃,他將一小壇酒擱在櫃上叫我等候,只因鴨脖子需些時候。
我點頭,離開櫃檯於就近一張桌旁落坐,將食盒放在桌上。目光於一樓掃視,已過膳時,酒館內客人不多,只有幾桌。
當目光掃視左側靠牆位置時頓住,隨即收回,眉輕蹙,郊外遇見的自大男子在此用膳。
後腦不曉得被何物打中,某物落地聲輕響,我朝左前方看去,一粒花生米。未理會,甚至連後腦也未碰,誰人打我心裡有數。
我不理會助漲某人放肆,花生米接二連三打中後腦,一次比一次頻繁,好似故意。
花生米躺在腳邊的地上越聚越多,後腦第10次被打中時我站了起來,轉身,朝某人緩步走去。 。 想看書來
第014章 利嘴與結交
“有意思嗎?”我立於男子桌前冷言,他看上去20歲模樣,卻玩著孩童把戲。
“為何沒有?”他大方承認,修長手指輕轉酒杯。
“是嗎。”我唇泛冷笑,抄起盤子將花生米悉數潑在他臉上。
他未曾想我有此舉,實受。花生米快速掉落,掉在他身上、掉在地上。
此舉令其餘食客抽氣驚息。
我一面瞅著他、一面不慌不忙擱下盤子,他臉上沾著細小鹽粒,鹽粒將他的麥色肌膚點綴出雪瑩之效。
我轉身欲離,手腕卻被抓,緊接著便聞隱含火氣的沉聲,“你真無禮!”
聞言,我側身回望,目光從他抓住我腕子的手調至他面,嘲諷,“有禮還禮、無禮勿還,男女授授不親,你不覺得抓著我更加無禮?”
“原來這就是‘大都’的待人之道。”他狹長鳳眼微眯,眸溫略冰。
一語雙關,明意指責“大都”,實質潛罵朝廷,“大都”乃皇城所在。
現下雖為“天商”之局,但之前卻是“北皇”一直統治,我不能讓他辱沒了祖宗千百年的基業,故尓反唇相擊,“可養出你這般自大之徒的國家又好到哪裡去?”
他面色微變,暫頓,隨後繃著嗓音吐出三個字,“嘴真利。”
冷哼,我垂下視線看向他仍抓著我的手,譏諷道,“還不鬆開?”
此局他敗,再交談對扭轉劣勢也無幫助。只因,我不會給他機會。
他緩慢張開五指鬆開我,目光冷而深邃,剎那間便似深海暗不見底。
冷瞥,我一面撫腕、一面轉身,掌櫃立在櫃後瞠目結舌。我走至櫃前問道,“老闆,鴨脖子好了嗎?”
經問回神,他朝怔在一旁的小二詢問:“好了沒有?”
“好,好了……好了……”小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拎在手的油包遞給我。
接過,我將油包放進食盒,付罷銀兩,一手抱著酒罈、一手提食盒離開了“泰和酒館”。
◇
傍晚前陸家父子迴歸,他二人淨身,我與陸嬸在膳廚忙活,酉時用膳。
陸家三口很高興,我也沾染了他們的喜氣,唇邊泛起淺笑。
橘色燭光輕輕搖晃,將大屋襯托得溫暖和諧,陸家三口的面龐溫和喜悅。
這暖人心房之夜令我憶起了兒時父皇、母后為我慶生的情景,美味佳餚必不可少,醇香酒液燻人欲醉,歡聲笑語令人開懷。
我是父皇最小的女兒,百般受龐,上有五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