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每每慶生我的寢宮最為熱鬧。
滿月時母后請工匠照著我的模樣用白玉雕製成一尊瑩潤光滑的玉娃娃,我對它愛不釋手,只是不曉得商隆血洗皇城、搜宮時有否打碎……
想到此我心一痛,不由自主擰起雙眉,當時兵變謀亂的情況下我根無無法將它隨身攜帶。
“小莫,你怎麼了?”耳邊傳喚,隨即肩頭一沉。
我回神望去,陸嬸正擔心的瞅著我。“沒什麼,只是憶起一些往事。”說著,我垂下眼瞼。
屋內靜默了會兒,陸嬸拉住我的手溫聲說道,“你的生辰在何時?”
聞言,我被她拉在掌心的手僵了一下,心底苦澀蔓延。
我的生辰與“北皇王朝”滅亡在同一天,換言之,父皇、母后、兄姐為我慶生時商隆逆賊發兵攻城!
6月18,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日子!!
“小莫?”我的反常令陸嬸攥緊了我的手,我別開頭看向左側地面,壓下心頭翻湧,輕聲平靜的說道,“我不想慶生。”
我想這樣說她便會明白,果然,她不再問,長而悠遠的嘆息隨之而來。
屋內沉默著,好端端的喜慶變成哀愁,我不希望陸叔難過,故爾為他倒酒,也為自己滿杯。“陸叔,我敬您。”舉杯同時抿動唇瓣牽出淺淺的微笑。
“嚴兒,咱們一起祝你爹壽辰快樂!”陸嬸曉得我意,掃去憂愁,附和舉杯。
碰杯之音悅耳,氣氛慢慢地迴歸和諧……
◇
寢前,我除去外衣欲睡,未將衣放下便聞簾外輕喚,“莫晨,你睡了嗎?”
聞言,我將衣穿回、繫好,離坑立於屋中央、面對布簾,“進來。”
簾掀,陸嚴雙手背後走進,不太敢直視我的目光,略有躲閃。
我不語,待他自行道明何意。
我二人對立,片刻後他從身後露出右手,手中託著一把木梳。
我的目光從木梳調回他面,不動聲色。
“那個……送你!”他似乎鼓足勇氣才將“送你”二字說出口。
未接,他的心思我懂,卻無法回應。明知不可能便不要給予希望,否則只會雙方痛苦。
我有心不接,卻猶豫,他心地善良、貼心憨厚,我不想傷害他。只是……
思前想後,我最終接下木梳,並劃開界限,“梳子我收下,但你不要有何想法。”不能將話說得太直白,卻又不得不講明。
我音落時他怔住,怔後尷尬浮面,眼底掠過窘迫,“我只想感謝你替我免去西北之災,不會有想法!”說完,他幾乎用逃的離開屋子,布簾一晃再晃。
我閡起雙目立在原地,不多時張開,垂下視線打量木梳……
梳子取材只是普通的木頭,但卻被製做者修理光滑,一點也不刺手。看得出,他製做時有多用心。
將梳放上桌、放在銅鏡旁,我收回目光除衣上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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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已到,沈瑤派人來取冥物。
取物者捎話給我,“姑娘,我家小姐約你後日未時‘潮湖’中央‘望亭’見。”說罷,不等我答應與否便吩咐同行的下人們抬轎離去。
我望著手中的10兩白銀暗忖,雖不知何意,但去一躺“潮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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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湖”乃“大都”四大湖之一,位於棺材店西南正中方向。
當我來至岸邊時見一隻小船划來,船上一名布衣男子握槳而立。“姑娘,我家小姐已在‘望亭’等候,請上船。”
我將目光遠調至湖中心,那建於水上的亭內正有位赤衣女子向我招手。
確定是她,我提裙上船,在男子穩當的搖船下來到“望亭”。
“望亭”修建精雅別緻,一桌四椅。
立於亭內放眼望去,只見碧湖盪漾、波光粼粼,湖岸垂柳迎風舞,實為觀景佳所。
“喚我來何事?”我收回目光直視沈瑤,她聳肩搖首,聽似無奈說道,“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談心了嗎?”
聞言,我眉梢輕揚,未語。
“我喜歡你淡漠的性子,想與你交朋友,僅此而已。”她牽著我落坐,背倚亭欄。
“莫非你沒有朋友?”我直視她的眼睛,她看上去不似缺少朋友者,只因她全身充滿活力,置少幾次相遇均如此。
她搖首,目視遠方湖面,不輕不重、所問非所答,“你的性格決定一切,我認為選擇你沒有錯。”
她說的話似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