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果然名不虛傳!”她撫著紙錢與紙人大讚,贊罷從系在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錠碎銀擱在桌上,“這是5兩定銀,我要黃、白紙錢更10卷,男性紙人8名、女性紙人8名,轎子1頂8人抬。給你5日將這些趕製,事後另付10兩。”她將要求詳細告知。
“可以,送去何處?”我應下,將5兩碎銀遞給陸嚴。前前後後15兩,富人出手真是闊綽。
“5日後我差人來取。”她一面說著、一面以指把弄卷玩垂在胸前的青絲,瞅著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莫晨。”我直視她的眼睛,“你呢?”
“呵呵,沈瑤。告辭。”說罷,她將胸前青絲瀟灑甩向身後,火紅衣裙輕輕翻飛,推門離去。
步出偏房,我立在院中目視著消失在拱門的那抹赤色,心下默唸她的名字:‘沈瑤……’
我與她還會再見,一定!
第013章 自大的男子
5月槐香,春風拂,漫天花雨。
我提著食盒自西向東,前往郊外森山為陸家父子送膳。月中,父子二人均上山砍柴、伐木,一為平日生活、二為作工選材。
黃土路上百姓不多,時爾3人、時爾2人、時爾獨行,貧、富不等。道路較為寬敞,路面些許坑窪,道旁草木生長茂盛。
即入夏,氣溫時時高升,寒日裡微薄的日光現下也顯得力而從心。
潔白的花瓣飄飄灑灑填滿視野,“大都”的生活已3月餘,這段日子是北皇滅亡後我度過的最快樂時光。
垂下視線瞧瞧老舊中卻散發出溫暖關愛的食盒,我的心略微軟化,甚至還有些融入其中的感覺,很奇妙、令人全身舒暢。
抬首時起風,花瓣向我飛來,其中一朵打上左眼,我下意識側頭閉目,腳步未停、仍行。
忽地,一股熱氣噴灑糊面,我心一跳,止步、反射性向後退去一步,張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馬臉,熱氣從它鼻內噴出,收步及時未撞上。
白馬打響鼻,原地倒動前蹄低嘶。它一動,背上人影隱約可見。
調高視線看去,騎在馬背上的是位穿著似本國、非本國的年輕男子。
他擁有一張深刻的五官與頎長身材,麥色肌膚在日光下泛著健康光澤,從頭至腳令人無法忽視的便是那雙狹長的鳳眼。
很顯然,我在不知不覺中偏離路跡,從而險些撞上自對面而來的他與白馬。我退一步,輕頷首,道:“抱歉。”說完繞離白馬。
前行因男子伸出的馬鞭而停頓,只聞他道,“‘佛光寺’怎麼走?”
聞言,我抬首上望,他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不知。”吐出兩個字,我欲行。
他以馬鞭抵住我鎖骨,續問,“素聞‘佛光寺’乃‘汝陽大都’至靈之所,‘大都’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何你不曉得?”
他言外意唯有知曉才可稱之為“大都”百姓,但很遺憾,我10歲前出宮次數區指可數,身為皇室不比百姓自由,怎可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公子可聽聞過龍?”我未直答,所答非所問。
“自然聽聞。”他緩緩收回馬鞭,眉梢微提。
“是否有見?”
他微愣,愣後揚高眉梢,“‘大都’百姓都似你這般無禮嗎?”從口氣中聽不出喜怒,就連他的表情也停留在似笑非笑。
“恕不奉陪。”丟下4字,不想與他多加攀談,邁步前行。自大的男人,他留給我唯一的印象。
身後無聲,待我即將遠去才聞馬蹄代步音,反向。
森山腳下,陸家的單輪木板車靠在樹旁,我沿板車方位向上尋找,至半山腰時聞見鋸木之音。
小心向聲源走去,穿過茂盛高大的樹木來到一塊平坦曠地。陸叔蹲在地上綁著劈成等量大小的柴,陸嚴則拉著木鋸伐樹。
“陸叔、陸大哥,吃飯了。”我朝他二人走去,邊走邊喚。
陸家父子同時停下手裡的活向我看來,我衝他們揚了揚食盒。
“嚴兒,吃完飯再鋸。”陸叔直身,說罷便要將沾滿木屑的雙手往衣服上蹭。
見狀,我制止,將食盒最上兩層取出擱在盒蓋上,從最底層緊貼碗邊處取出出門前浸溼的布衣遞給他。
“呵呵,小莫你想的真周到。”他笑,擦擺手將布巾遞給兒子。
砍柴伐木乃力氣活,以置於他二人用膳稍顯快速,想必肚子早已餓。
他們用膳,我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