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美食最鄉思 作者:鼕鼕

土蛤蟆,懸著土蛤蟆在水草上抖動,看上去是土蛤蟆自己在水草上跳,炎夏的午後,黑魚喜歡在水草裡浮頭休息,有時會領著群小黑魚遊戲。炎夏的午後,確實曬得人冒油,主要是背脊冒,其他的地方管流汗。小夥伴“刷”了好多條黲子魚,我竟一條黑魚也沒釣到。但是,我終於走到一片水草前面,是普通的針狀葉的水草,邊有菱角藤,藤是紅色,藤上開小黃花,極豔,那裡有一條大黑魚,小夥伴先我看見,他說,快釣啊,就在你前面。說罷,他改了主意,說,我來幫你釣吧,我比你行。我執意要自己釣,釣魚是一種快樂呢。小夥伴便一定要他來釣,他過來奪我的魚竿,說,我釣了又不是不給你,向毛保證,我們家全部不吃黑魚。我一想,是真的,他從來都是“刷”黲子魚的,未見他釣過黑魚,就極不舍地鬆開手,讓他來幫我釣。土蛤蟆點到黑魚前面,一個水花翻卷,旋出一個漩渦,把水上的金陽湧碎,黑魚狠命地咬鉤了,小夥伴奮力一甩,將黑魚釣了上來,極迅地取下鉤,我伸手想接過來看,真是讓人驚喜的,這麼大的黑魚呀!然而,小夥伴閃了下身未讓我接魚,他彎腰快速地伸出另一隻手拿起他的魚竿,飛也似的往家跑去。我愣在那裡,柳樹上的知了很浮躁地叫,陽光烈烈地曬著我,水草在清水中慢慢浮起復原,一瞬間的變故令我驚呆了。待我醒來,小夥伴已經穿過幾塊水稻田,翻過一個坡坎消失了,我眼前只閃著他那快意的笑。沒有人不吃黑魚,我想。我很沮喪地沿著小河走了一段,再沒遇到黑魚,就空手回家了。

在北京,西盟全本。weiaijia。《美食》雜誌的編輯請我去品嚐金翅樓的行政總廚王濤製作的紅扒魚翅,編輯也叫王濤,品嚐罷入席喝酒,遇見一位同鄉陳緒榮,他也是有烹飪大師頭銜,是雜誌顧問。碰杯後即邀請我去他的大江峽酒家嘗他的手藝,我後來去了,同桌有另幾位烹飪大師,還有西盟全本。weiaijia。《中國食品》雜誌的主編,林業部的一位離休高幹,席間上了一土缽“野湖小魚”,這菜剎時引領我回到故鄉,我好喜歡。酒罷,我向他討教了做法,回去也想做,到八里橋乾菜市場尋找,卻是被我找到了,此地也有那乾的“野湖小魚”,12元一斤,買了一斤依法泡製,然味覺不及陳緒榮的手藝,就電話向他討教,他說,烹製時要略擱一點豬油提味。我恍然大悟,我自己做菜不放豬油,以為它增加脂肪,卻不曾想,他人做菜或許會放豬油。“野湖小魚”,其中有小黲子魚,其他的小魚,我能用鄂東南的方言叫出名字,無法用普通話表達,反正是野湖的小魚罷。

第一部分 秋椒小燒

第3節 味蕾上的故鄉

人對食物依賴的慣性,可能要超過語言,所謂鄉音未改鬢毛衰,那是在沒有統一的標準語音以前,相同的漢字,在不同的地區作不同的發音,今天有了全國的統一音標,有了現代傳媒,普通話有較大普及,到上海、廣州、武漢、天津、重慶這些大城市走一走,它們仍是方言城市,鄉音不改,可也能雙語、或多音表達,尤是少年學子,在學校即受到普通話教育,改變的機率大得多,至少也改它個南腔北調。那麼,味覺呢?一個少年離鄉,在外面闖蕩生活了數十年,口音也完全北京化了,對故鄉的一味普通食品,仍懷無限憶念。西盟全本。weiaijia。《溫州晚報》的程紹國兄說,歷次進京前打電話問林斤瀾先生要帶點什麼,林斤瀾先生只說要帶魚生。林斤瀾原是溫州人,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北京人呢。魚生,小帶魚和蘿蔔絲混合鹽醃,加紅曲,它是生的,外人難以吃出其妙處。據說溫州人把它帶往海外,歐美國家海關的檢測警報往往響起,拿去檢測,細菌超標300萬倍,海關檢查官問做什麼用(人家以為是毒品吧),溫州人說是吃的,檢查官就如見到外星人:這也能吃?啊,這也能吃?溫州人再帶魚生去海外,就包數層塑膠袋,不讓海關檢測儀測到。

能吃。溫州人的胃裡早已培養出消化這種細菌的酶,也有了魚生的味覺記憶,它不會被歲月漂白,不會被時間磨滅。我是吃過魚生的,它鹹得厲害,微苦、微澀、微腥,是陳腐的蛋白質的味道,這味道是極好下飯,我能夠接受它,然不會與溫州人一樣,對它產生深刻的懷想。我想,這與我是不是溫州人無關,它的內在的因素是,我不是在童年吃到它,這十分重要。我的童年在江西的南方度過,最喜歡吃一種粉蒸肉,這粉蒸肉的做法與湖北的粉蒸肉完全不同,它是將豬肉切片,蘸過鹽水,裹精細米粉放進一個大瓦缽裡,過些天油滲出來,放簸箕上擱到屋瓦上曬。曬的天數越多越好,也可以用鐵鍋烘,烘得油完全滲透米粉,外層的米粉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