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蕭峰拉著那少女的手腕,將她手掌翻了過來,說道:“請看。”
眾人只見那少女手指縫中挾著一枚發出綠油油光芒的細針,一望而知針上喂有劇毒。她
假意伸手去扶蕭峰肩頭,卻是要將這細針插入他身體,幸好他眼明手快,才沒著了道兒,其
間可實已兇險萬分。
那少女給這一掌只打得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蕭峰當然未使全力,否則便要打得她腦骨碎
裂,也是輕而易舉。她給扣住了手腕,要想藏起毒針固已不及,左邊半身更是痠麻無力,她
突然小嘴一扁,放聲大哭,邊哭邊叫:“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那中年人道:“好,好!別哭啦!人家輕輕打你一下,有什麼要緊?你動不動便以劇毒
暗器害人性命,原該教訓教訓。”
那少女哭道:“我這碧磷針,又不是最厲害的。我還有很多暗器沒使呢。”
蕭峰冷冷的道:“你怎麼不用無形粉、逍遙散、極樂刺、穿心釘?”
那少女止住了哭聲,臉色詫異之極,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
蕭峰道:“我知道你師父是星宿老怪,便知道你這許多歹毒暗器。”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聞之皺眉的邪派高
手,此人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化功大法’專門消人內力,更為天下學武之人的大忌,偏
生他武功極高,誰也奈何他不得,總算他極少來到中原,是以沒釀成什麼大禍。
那中年人臉上神色又是憐惜,又是擔心,溫言問道:“阿紫,你怎地會去拜了星宿老人
為師?”
那少女瞪著圓圓的大眼,骨溜溜地向那中年人打量,問道:“你怎麼又知道我名字?”
那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咱們適才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那少女搖搖頭,微笑道:
“我一裝死,心停氣絕,耳目閉塞,什麼也瞧不見、聽不見了。”
蕭峰放開了她手腕,道:“哼,星宿老怪的‘龜息功’。”少女阿紫瞪著他道:“你好
像什麼都知道。呸!”向他伸伸舌頭,做個鬼臉。
那美婦拉著阿紫,細細打量,眉花眼笑,說不出的喜歡。那中年人微笑道:“你為什麼
裝死?真嚇得我們大吃一驚。”阿紫很是得意,說道:“誰叫你將我摔入湖中?你這傢伙不
是好人。”那中年人向蕭峰瞧了一眼,臉有尷尬之色,苦笑道:“頑皮,頑皮。”
蕭峰知他父女初會,必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言語要說,扯了扯阿朱的衣袖,退到屋外
的竹林之中,只見阿朱兩眼紅紅的,身子不住發抖,問道:“阿朱,你不舒服麼?”伸手搭
了搭她脈搏,但覺振跳甚速,顯是心神大為激盪。阿朱搖搖頭,道:“沒什麼。”隨即道:
“大哥,請你先出去,我……我要解手。”蕭峰點點頭,遠遠走了開去。
蕭峰走到湖邊,等了好一會,始終不見阿朱從竹林中出來,驀地裡聽得腳步聲響,有三
人急步而來,心中一動:“莫非是大惡人到了?”遠遠只見三個人沿著湖畔小徑奔來,其中
二人背上負得有人,一個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飛,奔行時猶似足不點地一般。他奔出一程,
便立定腳步,等候後面來的同伴。那兩人步履凝重,武功顯然也頗了得。三人行到近處,蕭
峰見那兩個被負之人,正是途中所遇的使斧瘋子和那姓傅大漢。只聽那身形矮小之人叫道:
“主公,主公,大惡人趕來了,咱們快走吧!”
那中年人一手攜著美婦,一手攜著阿紫,從竹林中走了出來。那中年人和那美婦臉上都
有淚痕,阿紫卻笑嘻嘻地,洋洋然若無其事。接著阿朱也走出竹林,到了蕭峰身邊。
那中年人放開攜著的兩個女子,搶步走到兩個傷者身邊,按了按二人的脈搏,察知並無
性命之憂,登時臉有喜色,說道:“三位辛苦,古傅兩位兄弟均無大礙,我就放心了。”三
人躬身行禮,神態極是恭謹。
蕭峰暗暗納罕:“這三人武功氣度著實不凡,若不是獨霸一方為尊,便當是一門一派的
首領,但見了這中年漢子卻如此恭敬,這人又是什麼來頭?”
那矮漢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