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牛狼商道 (原創) 作者:炒作

也動員娃娃讀了研究生。

我不敢奢望所有的朋友都聽我的,至少希望我的孩子創造“對金錢泰然處之,對學問一往情深”的奇蹟,爭取出幾個“牛頓”,出幾個“亞當斯密”,再出幾個“比爾蓋茨”。

我們時代需要能夠叩開世界科技、經濟和財富大門的頂尖人才,而不是拾人牙慧的模仿的跟隨的“一步落後步步落後甚至甘於落後的”的下三流人才。

一句話,我們要“沉得下來”,就像我們那代“飯都吃不飽,字都認不全”仍然苦學的“傷痕者”、“反思者”和“改革者”一樣。

當年,好在我有大學夢,好在有位堂兄當民師,好在我是“五分加綿羊”。

一般的農村娃娃,只讀了學校那薄菲菲的兩本書——語文、算術,而我卻在牧豬、牧牛,甚至撿狗糞的間隙,大量閱讀父親掛在屋樑上已經發黴的古印本《千字文》、《增廣賢文》、《水泊梁山》、《說岳全傳》及部分《古文觀止》,還有大哥的《林海雪原》、《紅旗譜》及八大樣板戲劇本。特別是樣板戲,直到今天,絕大部分臺詞依然倒背如流。因而,寫起東西來,自然具有“東風勁吹”的清爽和“紅旗飄飄”的火熱。

在那個“交白卷”的時代,在幾乎所有的老師都不太重視或不敢重視教學的時代,我的堂兄也是我的老師是個例外,他常常因為我們這些娃娃不好好讀書又不敢放手教學而痛心疾首,甚至嚎啕大哭。小學五年,我每天上下學都跟他一起,形影不離。在我幼小的記憶中,我這位堂兄老師沒有說一句髒活,沒有說一句落後的話,沒有寫一個不規則的字,沒有一分鐘不在盡職盡責,全身散發出“溫良恭儉讓”的君子之氣。在生產隊我們一起勞動,我聽人家說他是“一根筋”。如今,我堂兄快70歲了,據說政府給了民師晚年保障,好在還有一個講道理的政府。

因為堂兄教學的嚴謹執著,我小學五年從未得過“5分”以下,尤其是寫毛筆字從不馬虎,近乎苛刻;初中兩年絕大多數100分,偶有99分,老師也會按100分宣佈;高中兩年班主任宣佈好成績名單是以我的平均成績作標準的,考多考少,洪正舉都是“第一位”。一句話,老師們十分珍愛班上的“尖子”。多年以後,老師們仍然以之激勵學生髮奮讀書,“生子當如洪正舉”已在家鄉傳為佳話。

小學畢業有幸由村小保送到鄉中心小學讀初中,初中畢業幸遇恢復考試製度,又以全公社第一考上高中。

內江縣全安公社初七七級1000多名學生只有兩名學生兩科總分120分以上(數理化一科,語文政治一科)達到及格標準。如今,一位當農民(意指農村戶口),一位是年薪百萬的高技術人才,特大型企業總工程師。當然我也曾經作過特大型企業“臨時總經濟師”,只是年薪不到10萬,比我們邱茂同學少了十幾倍。

1966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爆發,它的發展讓人驚愕、恐慌、不可思議、不可抗拒。紅衛兵打著“造反有理”的旗幟,打砸搶抄抓,橫掃“牛鬼蛇神”。在“學制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學校的局面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以學為主,兼學別樣;既不但要學軍、學農、學工,也要批評資產階級”等“左”的思想影響下,廢止考試和升留級制度,學校成了重災區。

前後十年###,整整貽誤了一代人。從1966年到1976年,十年沒有組織過正式高考,交白卷也可以上大學。1982年人口普查統計表明,當年全國文盲半文盲多達23000萬人。

難怪,我的班主任唐松濤老師不無自豪地說:我教了10年書,第一次教出一名真正的初中畢業生。

升入鄉辦民辦高中(我們叫“農中”)後,開始接受同樣準備考大學的老師的教導。老師們和我一樣,上午教書,下午回生產隊勞動。到了晚上,老師們還得找出他們或五十年代或六十年代的已經泛黃的初中、高中課本重新學習,因為他們原來是村小民師,曾經“挨門乞討渡春秋”,靠學生家長交糧食度日。他們連教初中都有點勉為其難,何況高中,加之,是教參加高考的高中。

現在的學生只知道有“農大”,卻不曾聽說還有“農中”。就連鄉下的孩子說起“農中”也直搖頭。“農中”與民小一樣屬鄉村民辦性質,是由1950年代的私塾發展而來的,師資不是國家公派,而是由農民中推薦出來的老秀才和回鄉“知青”擔任。

“農中”一般為初級中學,像我們這種“貧困鄉村‘高階’中學”外國絕無,中國罕見。

邱茂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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