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插凳子腿兒的插槽還沒有掏,線已經畫得了,應該是等著一起掏呢。
“先做了一百,彪子說夠賣一陣兒了,凳子面兒已經做了一半兒了,這幾天再把凳子腿切出來,到時候一起掏槽和楔子”
李學武用手拎著凳子面兒試了試,還挺沉實的。
“您把槽和凳子腿兒做出來,讓彪子他們幫著你拼裝”
“恩恩”
大姥應了一聲,把身上的圍裙脫了,對著李學武說道:“到時候你們幫著安裝,我做桌子”
李學武看著笑呵呵的姥爺,知道這個“老木匠”幹了一輩子木匠活兒,對木頭是有一種感情的。
“別太辛苦了,慢慢來”
說著話,跟著姥爺出了北倉庫,拉了電燈把門拉上了。
進了倒座房就見於麗用叉子往出撈豬雜兒,香味兒已經充斥了整個屋子。
李學武剛進院兒時聞到的就是這個味兒。
“下班了啊”
見於麗跟自己招呼,李學武進屋把衣服脫了,接了於麗手裡的叉子,把大鍋裡的豬雜往出挑。
“早下班了,跟西院待了一會兒”
幫著於麗把豬雜挑出來,於麗已經幫李學武打好了洗臉水。
“這兩天慢慢上量了,二爺早回來就跟我們頂一陣兒,我得回來把飯做熟了”
李學武放了手裡的叉子,擼胳膊挽袖子的,像個鴨子似的把臉和手都洗了。
“三舅還在往回拉傢俱呢?”
於麗拿著毛巾站在李學武身邊等著,見李學武洗完了,便把毛巾第一時間遞了過去。
“可不是嘛,他們四個今天下午都去了,拉回來好幾趟了,二爺趕著馬車去的,第三趟的時候見天兒不早了就沒再去,換了我回來做飯”
聞三兒拉回的傢俱都在東面倉庫堆著呢,李學武也沒見著,現在看著還真是收拾回來不老少。
“呦,還是騎車子快啊!”
說話的功夫傻柱掀開門簾子進來了,見著李學武都洗完臉了便羨慕地打了聲招呼。
李學武將毛巾抵換給了於麗,笑著往裡屋走,邊走邊說道:“怎麼,也弄一臺?”
傻柱要進廚房卻是被於麗攔了一下。
“甭伸手了,我把菜做出來了,燉的魚還有土豆”
傻柱見不用自己動手,便笑著應了,就著李學武洗臉的水洗了洗手便跟著李學武進了裡屋。
“我倒是想了,可手裡沒有銀子啊,大一百多呢,還要工業券,我一個月才一張券”
李學武坐在炕上看著傻柱都沒在炕邊沾,直接一出溜躺在了炕上。
這是沒有沙發只有炕,要是有個沙發這還不得來個葛大爺躺啊。
“你要是用票可以跟三舅說,讓他幫你淘換”
李學武回過頭看了看癱在炕上的傻柱說道:“你也該弄一套三大件兒了”
“我又不結婚,弄那個幹嘛?”
“你現在不結婚,以後還不結婚啊?”
李學武把鞋脫了,也學著傻柱躺在了炕上。
“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金鳳凰”
傻柱看了看“躺著說話不腰疼”的李學武,撇著嘴說道:“我倒是想栽下梧桐樹了,可也得有銀子啊”
看著傻柱哭窮,李學武笑道:“你要是怕緊手,可以買不要票的啊”
“嗯?”
傻柱驚訝地看了李學武一眼,見李學武用眼睛瞟了下聞三兒練手兒的收音機,這才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
“你是說讓我買舊的?”
“怎麼?你還在乎新舊?”
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街道口的修車鋪就賣二手的腳踏車,啥牌子的都有,價格也就是新車子的一半兒,你不整一臺?”
聽李學武這麼一說,傻柱噌地坐了起來,小聲對著李學武說道:“嘿,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可是聽說鴿子市兒上有便宜的腳踏車賣,講講價,一般成色的不到四十塊錢,你說這事兒靠譜嗎?”
“你說呢?”
李學武橫了傻柱一眼,隨後說道:“你覺得三大爺的腳踏車去哪兒了?”
“嘿!我就說這事兒不成!”
傻柱一拍大腿,遺憾地說道:“這便宜看著別人撿,自己不敢撿,可是眼饞啊”
李學武歪著頭說道:“眼饞也不成,你覺得鴿子市兒買賣沒關係吧,可以後你那車子就跟家裡擺著啊?騎出去只要被查到你怎麼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