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楊鳳山再次嘆了一口氣,道:“就是因為不敢忽視了他的年輕我才這麼想的啊”。
“軋鋼廠再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一步了,更沒有一個人有這種能力和影響力了”
楊鳳山低頭沉思道:“汽車製造廠恐怕他早就在謀劃了”
“怪不得當初廠裡要提這個專案到聯合企業的時候他推了鄺玉生和夏中全這兩個老實人出來鬧”。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楊元松皺眉道:“如果他得不到,反而更要鬧的兇”。
說著話,自己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現在想來,恐怕只有他能給李懷德潑冷水,踩剎車了”。
“沒用的”
楊鳳山靠坐在沙發上,微微搖頭道:“他不是景玉農,更不是夏中全,他有很強烈的目的性,不能用利益和道理去約束他”。
楊元松也是無奈地嘆息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是這樣呢,可要他放棄現在的局面,又怎麼可能呢。
楊鳳山無力地用拳頭輕輕捶了捶沙發扶手,道:“我倒是覺得這幾年會是個穩定期”。
“至少站在他的角度來看,軋鋼廠的亂不符合所有人的期望”
“尤其是李懷德”
楊鳳山抬起手點了點,強調道:“他是最不願意看到李懷德失去底線的那個人”。
楊元松疊著腿,靠坐在那裡,聽著廠長楊鳳山的話,眉頭緊皺,思索著逐漸失控的局面。
“怎麼辦?總不能再給他加擔子了”
楊元松看向楊鳳山,說道:“他自己也不傻,絕對不會再接擔子了”。
“這就要看您怎麼處理了”
楊鳳山拍了拍腿上的菸灰,站起身俯視書記道:“現在不宜動硬的,徐徐圖之吧”。
說完,邁步就往門外走去,絲毫沒有在意出了這道門會不會被揪走,或者引起楊元松的不滿。
只要楊元松沒再有大的動作,他就是安全的,李懷德捨不得魚死網破。
今天他來這裡,代表了書記對他的態度,可也是他對李懷德的態度。
幾方都在等著他做選擇,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模樣,嚇唬人罷了。
他從讜委樓裡出來,拎了靠著牆立著的掃帚,繼續往責任區去掃地。
這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楊鳳山對楊元松當初的妥協和平衡政策就沒怨言?
顧著面子,沒有撕破臉罵他活該就不錯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有楊元松的支援,他有信心,絕對讓李懷德支稜不起來。
李懷德當初就是看透了楊元松的目的,幾次爭搶不得,先示弱,隨後來了個借刀殺人。
今日軋鋼廠之困頓局面,他敢說書記楊元松要擔一半的責任。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楊鳳山遺憾當初沒有鉗制住李懷德,埋怨沒有得到楊元松的信任和支援,但他不後悔提拔了李學武。
很簡單,跳出棋局外,放眼多思量,他很確定李學武在搞事情,但並沒有歪心思。
無論是聯合企業,或者說是工業專案,甚至是當前熱議的造船廠,李學武在其中所做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一方面解決了軋鋼廠的發展空間限制,另一方面也解決了軋鋼廠的人事困局。
用貿易專案契合當前的政策,鑽了一個不小的空子,把所有的專案都聯絡在了一起。
要說他的膽子大,那是真的大。
政策下達後,很多人的理解就是系統內部,或者臨近工廠,最多也就是一個城市工業管轄內的廠子互相交流產品而已。
他不,李學武的思想比較開放,直接放眼全國,用軋鋼廠的產品關聯其他工廠的產品。
這還不算,又用京城的產品關聯其他城市的商品,走了一條當前沒人敢走的道路。
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貿易專案實施多次了,可上面沒人說,相關部門也沒人來追究此事。
箇中原因楊鳳山有思考過,這跟當前各地區保守的政策和形勢,以及京城日益增加的人口和物質需要有關係。
為了滿足京城當前的物質需要,打破各地區的物資交易壁壘,繞過計劃經濟的枷鎖,探索一條互動經濟的道路。
上面一定關注到了軋鋼廠的貿易專案,也一定是有人在思考這種貿易的意義。
從正面角度來說,貿易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