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往家帶的”
青年的手還在流血,嘴上疼的直哆嗦,話也說的不清楚了。
“我準備明天走的,這才把包帶了家來,他們都不知道”。
“那就好,走吧,先給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李學武就是有這種人格魅力,前面該打你是打你的,但後腳就開始玩起了懷柔計策。
當你武力征服了一個人的心,再表現的義氣和講理,便會讓這人心服口服了。
尤其是當你把道義二字做到極致的時候,他會很配合你的行動。
這是很多執法者都願意用的招數,李學武也不例外。
安撫完了青年,李學武又在青年的注視下走到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婦女面前,示意樊華一起將人扶了起來。
“三部門聯合辦案,涉及到的問題很複雜,迫不得已,望見諒”
李學武說的很客氣,卻又很嚴肅,讓婦女埋怨不起來,更不敢問什麼。
示意樊華將人帶去一邊做筆錄,讓保衛帶著青年去了車上。
行動很果決,也很快速,來的快,走的也快,當車隊在周圍人的注視下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帶著青年的車直奔著軋鋼廠醫院去了,而剩餘的車則是在樊華的帶領下一家接著一家的抓人。
當夜幕降臨軋鋼廠,萬家燈火點耀城市的時候,收穫滿滿的車隊開回了軋鋼廠。
保衛樓,燈火通明,李學武讓於德才通知了可以下班的那些人還留在單位。
只是電話忙了些,全是給家裡掛電話說加班的。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抱怨的,或者是不願意的,在這種時候,團結的力量戰勝一切。
晚回家算什麼,這種榮辱與共的時候任何掉隊的人都將會是單位裡最不受歡迎的人。
於德才安排了綜合辦的人分配任務,同時給今晚加班的人準備晚飯,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而今晚加班的晚餐則是由他做主,從保衛處的經費中撥款。
留下的人全都參與到了案件的偵破工作中來,有整理證據資料的,有做審訊調查的,有查詢法律條款的,有直接參與警戒執勤的。
包括鄧之望先前單位的種種關係都在這一晚被起底,來打聽到訊息的秘書們無不震驚著跑回了主辦公樓去彙報。
而保衛處的這種做法更是讓主辦公樓的那些領導不敢下班了。
對應的,看熱鬧的那些人認可自己去食堂打飯,也要值今晚的班。
太刺激了,就看保衛處門口的車隊一輛輛的回來,從車上帶下來的人和東西越來越多,便知道事情真的大發了。
而站在主辦公樓三樓,徐斯年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腳冰涼,李學武真要把鄧之望查個底兒掉,那軋鋼廠的面子沒了,上面的棒子也要真打下來了。
那以後軋鋼廠可真就算是出了大名了,副處長查了副廠長。
即便是李學武有把幾個相關的單位叫過來一起承擔,可這事兒怎麼說都不好聽啊。
“廠長”
徐斯年見到李學武從指揮車上下來進了保衛樓,轉身便去了廠長辦公室。
這會兒楊鳳山正坐在辦公桌抽著煙,看著檔案,見徐斯年進來抬起頭問了一句:“回來了?”
“是”
徐斯年走到辦公桌旁說道:“還是開會決定吧,這個事情他真敢掀桌子,您也不好被動了,沒必要這樣僵持著”。
“書記在嗎?”
楊鳳山沉著片刻,道:“那就開個會吧”。
“在呢,谷副書記也在書記那邊呢”
徐斯年苦笑道:“出了這檔子事,誰能安心回家啊,都等訊息呢”。
他也是說的好聽,把這些不敢下樓的領導說成了心繫單位,擔憂受傷人員的意思了,也讓領導有了個開會討論的臺階。
楊鳳山明白,谷維潔在楊元松的屋裡,定是說的李學武的事,且是在幫李學武說話。
再加上李懷德這個天然的主管領導優勢,李學武的這一次算是直接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被指著鼻子罵街都不算,這麼多人被他堵在樓裡不敢出去也是丟人到家了,說出來都是樂子,可現實就是如此。
現在他只盼著廠醫院那邊賣力氣,保住韓雅婷的命,不然他都等不到自己的坑填上,就得讓李學武給挖坑埋了。
站起身,示意了一下門口方向,楊鳳山帶著徐斯年往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