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學武說什麼都沒用的,還得是同在樓裡的這些班子成員討論出個合理的處置方案才成。
事情並沒有到了不能轉圜的餘地,李學武揪著鄧之望打,但並沒有牽扯到他們。
這就說明李學武的底線還在,並不想魚死網破,畢竟軋鋼廠所有領導換了一個遍,對他也是沒什麼好處的。
倒是現在,無論是楊鳳山,或者是楊元松,都知道李學武在等。
等醫院的結果,等審訊的程序,等他們給出的處理答案。
都是帶班子,帶隊伍的,在單位裡做組織工作多年的了,互相的心思都很瞭解了。
徐斯年勸了這麼一朝,也算是把臺階給了楊鳳山,楊鳳山下了臺階,其他領導也就坡下驢,會將這件事遮過去的。
別說什麼李學武一怒為下屬,挑翻整個軋鋼廠,所有的劍拔弩張都是為了最後各自要尋求的目的而發生的,楊鳳山是,李學武亦是。
各自看看手裡的底牌,打到最後是同歸於盡的情況很少出現,更多的還是妥協。
在這場紛繁複雜的爭鬥中,楊鳳山在勉勵支撐,李懷德也是輕弩之末,其他人也都是疲於應付,各自尋找著突破口。
李學武身在其中也不能免除受困的境況,廠裡出現關於他調崗的傳聞便是如此表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要穩住位置,就得站對了位置,不是李學武願意參與其中,而是幾方都在逼迫他站位了。
是李學武的位置太重要,也是李學武所代表的勢力太強硬了,無論他偏向於哪邊,都會叫這些人寢食難安。
楊鳳山明知道鄧之望有問題,還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很難說的清這裡面有沒有逼迫李學武的意思。
至少楊元松不敢確定,而谷維潔則是認為就是如此。
站在讜委的立場上,無論業務領導如何的競爭都跟他們沒有直接關係。
但就像李學武所處的位置、所面臨的情況那樣,他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只要在軋鋼廠這塊天地裡面生存,必定要參與到其中,適應物競天擇的遊戲規則。
谷維潔同楊元松溝通的重點也是如此,如果廠業務相關同志出現了重大問題,亦或者是無法繼續履行職責和責任的時候,讜委這邊應該如何應對。
楊元松並沒有立即給出答案,因為他不敢輕易走出這一步。
組織管思想,管人事,管學習,就是不能管業務,這是上面定下來的。
也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或者是他這個位置的人有心爭奪整個工廠的控制權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組織參與業務管理的情況。
而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前幾年發生的那種事,警鐘猶鳴,錯誤的狀況歷歷在目,他不敢忘記。
谷維潔是高校出來的幹部,在組織工作上相對於楊元松這樣在工廠,在組織基層摔打磨練過的老組織來說,顯得有些幼稚和不成熟。
但這也是相對來說的,畢竟谷維潔的理論功底相當的紮實,更有著多年的管理經驗,同楊元松在工作的配合上也是相當的到位的。
楊元松同她談話,是要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的,尊重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方便以後的工作開展。
一人智短,團結才能發展。
想要讜委不似業務那邊出現狀況,楊元松在組織日常管理的過程中便要注意谷維潔和薛直夫兩人的意見和建議。
現在薛直夫沒來找他,便是對他有了意見。
楊元松也是無奈,但是發現了保衛處上報上來的關於鄧之望的問題,讜委這邊是研究過的。
楊元松,楊鳳山,谷維潔,薛直夫,這四人一正三副,開了個書記辦公會議。
當時谷維潔是明確反對壓制問題的,因為這會給班子的威信造成影響,也對下面的同志彙報問題的積極性造成損失。
楊鳳山同楊元松交換過意見,從維護軋鋼廠班子穩定的大局出發,從顧忌班子主要成員以及在管業務和專案的影響出發,兩人的意見是同鄧之望談。
薛直夫是主管紀監的副書記,讜委這邊的書記楊元松這麼說了,業務那邊出的事,業務的廠長,也是第一副書記也說了,他能有啥意見。
所以開會研究到最後,便是谷維潔保留意見,由書記楊元松同薛直夫去同鄧之望談。
這裡面是有優勢的,勸鄧之望主動交代問題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管理成績,也是關心同志的表現。
再一個便是影響的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