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他是準備爛在心裡的,即便是李學武上來給廠長一巴掌。
李學武見楊鳳山不說話,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個案子你壓不住了,你也沒資格跟我在這講什麼大局,在你小舅子那件事的時候你就沒資格講大局了”。
楊鳳山沒有看向李學武,只是站在李學武的辦公桌前面抽菸,眼睛看的是桌上的鋼筆,好像能看出事情的解決方案似的。
時間凝固了一會兒,楊鳳山這才開口說道:“我壓下這個案子是因為軋鋼廠的班子禁不起折騰了,但並不是包庇他,書記一直都在找他談話,爭取讓他自首”。
“憑什麼?!”
李學武瞪了瞪眼睛,問道:“他憑什麼能享受自首的機會?憑他是副廠長啊?”
徐斯年見著李學武有些激動地往這邊走來,趕緊山前一步,擋在了側面,沒讓李學武繼續往前走。
而李學武也沒打算跟楊鳳山動手,他的理智還在,這個時候的他無比的清醒,只是放下了所謂的面子罷了。
“呵呵,自首,談話,有個屁用”
李學武冷笑道:“現在保衛科已經在查肖力同的家屬了,只要吐了口,我要不把他查個底兒掉,我算他腦袋長的硬”。
“包括你在內”
李學武看了看腦袋上包裹著白色紗布的楊鳳山說道:“你也少特麼跟我說什麼禁不起折騰,你自己在玩什麼招數你自己心裡清楚,挨這一下子都是輕的,下次我認可背個記大過,也讓你體驗體驗什麼叫搶救室”。
“處長”
門口,沙器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對著李學武彙報道:“刑偵的劉隊、紀監的向處、調查部的姬科長都到了,正等您呢”。
李學武看了眉頭皺的更深的楊鳳山一眼,道:“我說的,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給他捂了蓋子誰知道,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於前天的案子,少特麼颳著我,讓我看見什麼警告處分,以後再有事,保衛處再出一個現場都算我白乾這個處長”。
說完,李學武也沒搭理徐斯年的阻攔,徑直往門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沙器之聽見辦公室裡面的火藥味也是瞪大了眼睛。
感情徐主任給處長看得那個關於處長對前天那個事件應受的處分是警告啊。
這倒不算是什麼重要的處分,半年就會消除掉,但看處長現在的意思是,不想陪著他們玩這個遊戲了。
太深的東西沙器之不懂,他只知道,廠長和李副廠長之間在角力,而前天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保衛處出現與否,處置如何都是要背處分的。
李學武在這件事上面並沒有斤斤計較,就當陪著兩人玩了,挨一個處分就挨一個吧。
但現在不同了,以前李學武給廠長行了許多方便,可廠長在這一次卻是因為錯誤的判斷了那人的道德底線,讓韓雅婷受了傷,這件事向著不可判斷的方向行進了。
辦公室裡,徐斯年看著半敞開的門,李學武帶著秘書已經離開,再看還在抽菸的廠長,低聲勸道:“這件事還是要妥善處理,他現在聽不進去勸的”。
“是我的錯”
楊鳳山點了點頭,再次抽了一口煙說道:“但畢竟是這個時期,他也確實是做過許多工作的,能勸他自首自然是好的,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的極端”。
“可現在李副處長認真了”
徐斯年皺眉道:“即便是楊書記同薛書記給您佐證,也避免不了上面的追責啊”。
“追責就追責吧,畢竟是產生了責任的”
楊鳳山將手裡抽完的菸頭按滅在了桌上的菸灰缸裡,回頭看向徐斯年問道:“剛才他是不是想拿這菸灰缸砸我來著?”
“不能夠”
徐斯年扯了扯嘴角,看了楊鳳山一眼,說道:“他這個人越是著急的事兒越是沉穩和清醒,更不會做出格的事”。
“是啊,真難得啊”
楊鳳山感慨地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眼李學武規整的辦公室,這才帶著徐斯年往出走。
路過三樓會議室的時候兩人都聽見了裡面的聲音,但並沒有停下腳步,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兩人還是清楚的。
下樓梯的時候,楊鳳山看著各個部門都已經亮起了燈,還有人在值班,便對著徐斯年問道:“你覺得他需要多長時間能破案?”
“破案?呵呵”
徐斯年無奈地笑道:“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破案呢,今晚他就得動手,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