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能跟我說說嘛,到底怎麼回事?”
傅林芳凝視片刻,晃了晃手背,示意房立寧鬆手,隨即便用冷漠的語氣講了自己的故事。
其實她不用講的那麼細緻的,因為她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故事。
房立寧聽著只有種掉進魔窟的感覺,可他的心中還有個希望,那就是紅旗社,只要他在紅旗社站住腳,不難取代王敬章的位置。
他都說了,自己是有心進步的,誰擋著他,誰就是敵人。
“所以,還是他騙了你”
房立寧看了看收拾好眼淚的傅林芳,沉默片刻又說道:“他真實個禽獸,不,禽獸都不如”。
傅林芳微微搖頭道:“我沒有辦法了,他拿這些威脅我,還威脅我父母,我只能在這幫他”。
“而你不同”
傅林芳抬起頭看向房立寧說道:“你真沒有必要攙和進來,你不知道東風正在針對紅旗社嘛?”
“我知道一些”
房立寧點了點頭,又認真地說道:“可紅旗社總比東風社好進步一些”。
說著話便給傅林芳講起了他的打算和目的:“東風社都是普通工人,最多也就有保衛處的青年突擊隊支援,可紅旗社也有服務處的青年突擊隊……”
傅林芳有些呆呆地望著這個老同學,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學校裡的活動他都不參加,只是悶頭學習。
在服務處那段時間,他也是如此,黃詩雯和她鬧的那麼厲害,也不見房立寧站出來摻和,現在這是怎麼了?
尤其是當聽到房立寧跟她說起要藉助紅旗社的勢,發展自己的擁躉,要趁這個好時機儘快進步和上位的時候,她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全世界都瘋了,還是她瘋了。
“你……”
聽著房立寧把他的所有大道理講完,傅林芳猶豫著問道:“你不知道廠里正支援東風社擠壓紅旗社嘛?”
“怎麼可能!”
房立寧驚訝地說道:“紅旗社都把廠長揪過來了……”
他驚訝的最開始還很自信,可當看見傅林芳悲哀的眼神時,卻又動搖了。
“真的?”
“嗯”
傅林芳點了點頭,低沉著腦袋無奈地說道:“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拉更多人跟他一起去死”。
說完看向會議室外面,空蕩蕩,沉寂的車間,黑咕隆咚的好像魔鬼張開的大嘴,要吞噬他們一樣。
“你看廠長開口服輸了嗎?他在等一個機會,等紅旗社的根基被剷除後,一舉清除掉王敬章的機會”
傅林芳看著滿臉震驚的房立寧說道:“紅旗社所有的活動都有保衛處在監管著,你現在出去看看,門外一定有保衛處的人”。
房立寧不信邪地噌地站了起來,小跑去了車間大門處。
讓他站住腳步,僵立在那的是,不遠處幾個忽閃忽滅的星光。
那哪裡是星光啊,分明是有幾個人站在那邊抽菸,對映著犀利的目光正盯著這邊。
房立寧雙腿有些軟,他好像進了一口大鍋裡,這裡煮著好多瘋子和混蛋,還有他這個傻子。
他們這些人也只允許在這口大鍋裡蹦躂,發洩他們所謂的狂歡和勝利,而這些人看他們就像跳樑小醜一般冷漠。
楊鳳山不是不服輸,而是他在以身飼虎,是要將軋鋼廠這一階段產生的毒瘤都清除掉。
這個時間誰進來誰就遭殃了,名單恐怕早已經被登記在案了。
這口大鍋中的人還茫然不知,鍋蓋就是東風,一隻大手正推動著鍋蓋將鍋蓋住,隨後悶死他們。
太可怕了。
這個時候房立寧什麼功名利祿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只想逃。
可身在局中,逃,管用嗎?
回家?
剛才車間裡鬨鬧的哪個沒回家去,可回了家就等於沒事了?
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楊廠長會放過這些侮辱他的人?
包括他在內,雖然今天他剛來,可退路已經被自己斬斷了。
師父……師弟……一科長……還有辦公室裡的同事。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把黃詩雯給弄丟了。
茫然的邁著腳步回了小會議室,看著傅林芳悲哀的眼神,囁嚅道:“會有辦法的,我不是故意的,他騙我的……”
“你有辦法是吧!”
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房立寧瞪大了眼睛,看著傅林芳說道:“廠裡到底是誰在下這麼大的棋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