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才又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差事特別的好,特別的重要?”
說完也不顧房立寧僵住的神情,轉身往辦公桌旁走去,她今晚還有好多大報要寫。
房立寧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喧鬧,走回到辦公桌旁,看著已經鋪開白紙準備寫字的傅林芳問道:“每晚都要這樣?”
“哪樣?”
傅林芳好似行屍走肉一般,手裡的筆唰唰點點寫著妖魔鬼怪的話,嘴上卻是繼續問道:“是批廠長,還是寫大報,或者是熬夜準備材料?”
房立寧也不知道自己要問的是什麼了,只好攤開了白紙,看了一眼傅林芳寫的大報,跟著寫了起來。
今晚的傅林芳問題好多,問的是房立寧,也是在提醒她自己不是個死人。
兩人都沉默著,手裡的筆也沒停下,宣傳組的第三人把外面現場“審問”出來的材料拿了進來,是讓兩人寫出大報來,明天好去貼牆上。
這人可寫不得大報,他就是個打雜的,送完了材料就出去躲清靜了。
其實每天晚上車間裡並不會熬夜很晚,批評楊鳳山的節目只會進行到夜裡十點多左右,畢竟他們也是累了一天了。
放了楊鳳山和那些親戚,讓他們寫了自述材料,對於執迷不悟、頑固不化的楊鳳山他們也放走了。
紅旗社有的是時間跟楊鳳山斗,他們要拿楊鳳山當旗子立住了,戲耍著,就像貓和老鼠一樣。
期間王敬章來看過,見大報寫的好,兩人的文字功夫自然超越那些工人太多,他很是滿意的離開了。
今晚食堂給他準備了小灶,他可以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菜,再去辦公室睡一覺,等天亮了再去鬧騰。
而車間裡的人漸漸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剩下小會議室裡的燈還亮著。
房立寧寫了不知道多少張大報,只覺得自己的手腕疼,看了一眼還在寫著的傅林芳,他捏了捏手腕道:“休息一會吧”。
再看一眼窗外,車間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快十二點了吧?”
房立寧往外面走了走,看見了牆上的掛鐘,還差一刻鐘凌晨。
他還沒熬夜過這麼晚呢,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腰板,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都疼。
再回頭看向會議室裡的傅林芳,這會兒已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
“你……還沒說為啥來這呢”
房立寧走到傅林芳身邊坐了下來,兩人在大學時候就認識,雖然不熟悉,可也說得上話。
傅林芳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反問道:“你為啥來?”
“我……”
房立寧猶豫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當著傅林芳的面,是說高大上的好呢,還是說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好。
傅林芳卻是眯著眼睛看著房立寧問道:“黃詩雯不想讓你來吧?”
房立寧看了傅林芳一眼,點點頭說道:“我會勸好她的”。
傅林芳卻是挑了挑眉毛,繼續問道:“你喜歡這種……工作?”
說著話抬手示意了桌上的大報,無語地看著房立寧。
房立寧知道傅林芳說的是什麼意識,沉默半晌才說道:“他答應讓我成為廠裡的宣傳負責人”。
“呵呵”
傅林芳好笑地說道:“這話他給所有人都承諾過,就是不知道未來廠裡會有多少宣傳負責人了”。
說完自己又是冷笑了好一會,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房立寧見她哭了,微微皺眉問道:“他是騙你的?”
說完又想到傳言中傅林芳跟王敬章之間的關係,又遲疑地問道:“他……不會騙你吧?”
傅林芳倏地轉頭盯住了房立寧,目光犀利的可怕,可隨即便耷拉下眼皮不再開口說話。
房立寧話裡的意思她聽的很明白了,王敬章就算是騙了所有人,也不會騙她的。
可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句話啊,王敬章騙她了嘛?
王敬章沒有,而是更惡劣的威脅。
房立寧見傅林芳默默地流著淚,掏出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道:“我們是同學……吧?”
傅林芳慢慢地抬起頭,看了看房立寧,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手絹。
“你不該來這裡的,這一次黃詩雯選對了”
說完這句話,她也沒接對方的手絹,用手擦了臉上的眼淚,準備拿起毛筆繼續寫。
可她還沒摸到筆,手就被房立寧抓住了,抬起頭望過去,房立寧目光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