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來嘛,當前是要把事業做好的,你們才是軋鋼廠的未來啊”。
“是”
房立寧答應了一聲,嘴上扯出了一個微笑,巴結似的說道:“她不太支援我,一心想要安穩,對變革不夠熱情,理解也不夠透徹”。
“不過您放心”
好像怕黃詩雯會影響到王敬章對自己的看法似的,房立寧又趕緊保證道:“我一定會跟她多溝通,儘快讓她轉變思想,跟上時代的步伐”。
“嗯,你的事業跟感情一樣都很重要啊”
王敬章笑著拍了拍房立寧的肩膀,一副很看好他的模樣,同時關心道:“如果能把小黃也發展來咱們紅旗社,你們就是好戰友,好搭檔了!”
“我儘量爭取她的意見”
房立寧很是積極地答應了一句,隨後看了看站在辦公室裡面的幾人,這才問道:“您準備讓我做什麼?”
“大事!”
王敬章帶著房立寧進了車間小會議室,似是回答房立寧的話,也好似在同屋裡眾人說著話。
“你們都是幹大事的棟樑之材,我要帶領你們幹出一番大事業”。
說著話拍了拍房立寧的肩膀示意他同眾人坐下,自己則是站在了主位上講了起來。
“你們都是時代的先鋒,是變革的主人,是軋鋼廠的未來,是紅旗的標杆”
“看看吧!”
王敬章指著玻璃窗外正在被收拾的楊鳳山對眾人說道:“軋鋼廠在這種人手裡是沒有希望的,也是沒有未來的,你們能容許這樣的人尸位素餐?!”
“不能!不能!不能!”
……
房立寧有些不適應會議室裡的節奏,可他也只能跟著一起喊,輪到他發言的時候也是順著大家的意思批評楊鳳山是壞人。
而在會議室裡,他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同學傅林芳也在,只是傅林芳的臉色有些嚴肅,或者說是僵硬。
尤其是在發言的時候,她並沒有說多少話,還惹了王敬章的不高興。
一等站在主位上的王敬章交代完工作,房立寧也知道了自己這個宣傳負責人應該做什麼事了。
他有兩個助手,一個就是傅林芳,一個是車間裡的工人,他不認識。
說是宣傳負責人,可他現在要乾的工作只是整理下面人收集的關於楊鳳山的黑材料,寫好每天要貼出去的大報,還要安排每天白天要用的彩旗和橫幅。
這有點像幹雜務的,可切實的說也是搞宣傳的,他還得負責編撰口號和帶領眾人喊口號,攻擊目標。
車間就是辦公室,這裡是紅旗社的根據地,現在每天的保留曲目就是揪來廠長楊鳳山批評他,要他交代自己的罪行。
而他看見的,楊鳳山並沒有交代什麼,只是面對眾人的汙衊沉默著,一言不發。
站在會議室的窗邊,房立寧看著王敬章喪心病狂地用鐵絲拴了鐵疙瘩掛在了楊鳳山的脖子上,逼得楊鳳山只能低頭彎腰。
“很瘋狂是吧”
房立寧沒有回頭,他知道說話的是誰,會議散場,作為宣傳部門辦公室的小會議室裡就剩下他和傅林芳了。
他身子僵硬著,比晚上下班那會的激動只剩下了顫慄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好的要變革嘛,要廠裡支援紅旗社變革思想嘛,為什麼會出現懲罰和折磨?
傅林芳走到了房立寧身邊抱著胳膊站住了,跟著他一起往外面看去。
這兩天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可看著楊廠長被抓著頭髮薅起來時候的苦難,她又忍不住的心悸。
如果,如果自己沒有答應王敬章,那她自己,她父母,會不會也是跟現在的楊鳳山一樣?
看著被押在臺下怒罵楊鳳山的那些關係戶,這些都是楊鳳山照顧進廠的,現在卻是罵他最兇的,她只覺得世界都變了。
顛倒黑白,日夜不清。
房立寧轉動好像機械的脖子,看向傅林芳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呵呵~”
傅林芳冷笑出聲,抱著胳膊雙眼無神地說道:“我應該在哪裡?”
說著話轉頭看向了房立寧又說道:“我是不是應該在家裡,或者在招待所上班?過平靜的日子?”
房立寧不知道傅林芳經歷了什麼,可看著不像是跟自己一樣,主動加入的。
“我……我是不是搶了你的位置?”
“宣傳負責人?”
傅林芳好笑地看著房立寧,觀察了他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