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不存在沉靜,鳥語,風動,都能給人一種生機勃勃新興向榮的蓬勃力量。
走了許久,肖遠華這才開口,道:“大好時光啊,要珍惜啊”。
楊元松跟在後面聽著,並沒有急於發表自己的意見。
昨天領導就來了,但他沒有來找領導彙報工作,因為他知道,廠長比自己更急。
把領導請來軋鋼廠,想來廠長的壓力也很大了吧。
他是想穩坐釣魚臺的,所以他不急,這也才有了第二天早上才來見領導的舉動。
不過顯然廠長是跟領導說了什麼,現在對於軋鋼廠,領導還是有些不滿意的地方的。
要不然為啥一見他這個軋鋼廠班子的班長就各種誇獎啊。
肖遠華也沒有在意楊元松的態度,抬起頭看了看書上的鳥,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鳳山的工作,你們讜委那邊是個什麼意見?”
“這……”
楊元松沒想到領導這麼的直接,一時有些遲疑。
不過他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了,頓了一下便回道:“軋鋼廠現在的發展形勢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各項工作進度都在穩步推進……”
肖遠華耐心聽著楊元松的回報,即使知道他在打太極,也沒有阻止他。
直到楊元松說了個不過,這才問道:“不過什麼?”
楊元松也是看了領導一眼,這才回複道:“鳳山同志在有些工作的安排和決定上,還是有些盲目的”。
肖遠華轉頭看了楊元松一眼,回頭繼續走著道:“這不應該是你這位班長的責任嘛,時刻提醒他,糾正同志的錯誤嘛”。
“錯誤是談不上的”
楊元松自然不會全盤否定了楊鳳山的工作,這不符合他的訴求,更不是一個班長應該做的事。
“廠裡的行政決定還是要以鳳山同志的意見為主,讜委嘛,掌握大的方向,要給做實際工作的同志試錯的機會”。
肖遠華看了看前方的湖景,沒有立即點評楊鳳山的回答,緩了一會兒卻又突然問道:“保衛處是李懷德在管吧?”
“是”
楊元松有些詫異領導問題的跳躍性,不過現在就是散步閒聊,又不是談工作,倒也沒在意。
不過領導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認真了起來。
“你們廠的保衛工作很突出啊,保衛處長管安全生產也很有一套嘛”
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元松雖然沒有立即想明白,但嘴上卻已經是立即回答了出來:“李學武同志嘛,雖然年輕了些,但還是很有能力的”。
這話卻是反著說的,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強調個年輕幹啥?
肖遠華倒是沒在意楊元松的回答,只是挑了挑眉毛,沒再說這個。
就像兩人最初的決定,這只是早飯過後隨便走走,在這期間所說的話也只是隨便說說。
在送了領導回招待所後,楊元松站在吧檯前面不由的思索了起來。
這個時候招待所所長秦淮茹走了過來,跟書記請示道:“楊書記,剛才服務處王處長來電話說,要調服務員過來專門服務領導,您看這……”
見楊元松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秦淮茹繼續問道:“我們是不是就把四樓的服務員撤下來了,還有領導的飯菜……”
秦淮茹還沒說完,楊元松便皺眉道:“不是說了不要特殊化嘛?”
“可……”
秦淮茹面色很為難地說道:“這是王處長特意安排的,說要讓青年服務先鋒隊過來給領導跟蹤式的服務”。
“跟蹤?什麼玩意!”
楊元松也是被秦淮茹的話搞迷糊了,訓斥道:“王敬章想幹什麼?胡鬧!”
說完這句話,他也意識到這是招待所,雖然人員是服務處掛著的,但不是一回事兒。
所以對著秦淮茹擺了擺手,交代道:“按照你們的方式繼續工作,甭管他”。
楊元松一邊往出走,一邊招手秘書過來交代了幾句便往主辦公樓那邊去了。
秦淮茹送了書記出門,等回來時,瞧見張松英過來,也是撇了撇嘴。
張松英倒是翻了個白眼道:“想進步想瘋了吧?怎麼不跪著過來服務呢~”
“你收著點兒吧啊~”
秦淮茹就怕張松英這張嘴,厲害是厲害了,說的也是痛快,就是容易得罪人。
張松英倒是很認同秦淮茹請示領導這種方式,雖然她們這服務員的關係掛在服務處,可管理不是歸服務管。